:“我一大俗人,也不爱好思考人生意义。要我说,这白花花的真没什么意思,我宁愿痛快赌一赌,输也好,赢也好。输了,不是还有下一回合吗?”
韩庆从茶坊出来,直接开车去西天饼店。颜止周六不用送外卖,一般都会在店里刷刷洗洗。
三九天,下午四点就暗下来了,厨房里打着明晃晃的灯,颜止站在不锈钢台面前,居然在挤nai油。
韩庆:“你不是说一做蛋糕就恶心吗?”颜止把nai油细细抹平,道:“还是蛋糕能卖高价,这玩意儿耐心点伺候着,也没那么难。”
韩庆看着颜止专注的样子,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颜止手一抖,蛋糕上划了一道坑。他把抹刀上的nai油蹭到韩庆脸上,笑骂:“别捣乱。”
颜止擦了擦手,又问:“见到曾明义了?聊得好吗?”
韩庆皱眉:“这人真慎得慌。”他把曾明义给他上的哲学课说了一遍,颜止听得云里雾里的,最后下结论道:“他就一疯子。”
韩庆深表认同,“深度强迫症,我特想在他白衬衫上泼点茶,看他会不会崩了。现在我看到白花花的东西就恶心,你别做了行吗?”
颜止道:“那打好的这些nai油怎么办?”他抬眼看着韩庆,嘴角一扬,“要不你都吃了?”
韩庆撇嘴:“谁吃得下?”颜止解开他的衬衫,顺手抓起一把nai油涂抹在他的身上,轻声说:“那我吃。”
颜止的舌头像蛇一样滑行在他胸前,那儿不是他的敏感地带,但被颜止灵活地舔吸着,他只觉自己的魂都要化没了,融进nai油里被颜止吞食干净。他忍不住轻声叫了起来,叫声刺激了颜止,他轻轻地啃咬着韩庆结实的肌rou,一路往下。
韩庆被含住的时候,只觉意识一片空白。一片片nai油润滑着颜止的动作,白花花的nai油,这曾让他深恶痛绝的颜色,现在他觉得,再没有什么比白色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又踩线了
☆、甜点
颜止很少做梦,这清晨却做了一个梦:下雪了,雪花轻柔地飘到他眼前,一路下坠,坠到了地上,却不肯停下,还一个劲儿地往下钻。无数的雪花钻出了一条宽阔的地道,在地底延伸。颜止好奇张望,发现底下一片璀璨,居然比地上还亮。他想:好熟悉,我什么时候见过?
然后他就醒了,醒来的那刻,他想起来了,原来刚才他又回到了天水旁。
他翻了个身,手摸到了韩庆的肚子,这才松口气,坐了起来。
韩庆被这动静惊醒了,哑声问道,“起这么早,诶,现在几点?”
颜止按下床边的遥控,三层窗帘缓缓向上提升,晨光渐渐占满了房间。天空暗蓝,看样子七点不到。
韩庆眯着眼,叹道:“你是饿了吗,不饿就躺下,陪我睡会儿。”
颜止翻身侧躺,撑着头说:“日出而作,我要干活儿去了,你自己懒着吧。”
韩庆慵懒地笑道:“我都日了一星期了,干不动了,你放过我吧。来,再陪我躺躺。”
颜止摸了他肚皮一把,道:“你脑子里还有别的事吗?”
韩庆握着他的手:“有啊,想着给你做什么早饭。”
颜止看了韩庆一会儿,在他额头上亲一口,就粗暴地掀开被子,边起床边道:“我不吃了,要回店里。”
韩庆郁闷:“今儿周日,你们那儿的老太太都去跳广场舞了,还开什么店?”
颜止:“我要做蛋糕呢,练练手,过一个月圣诞节了,能弄点去写字楼卖。”
颜止是行动派,想到什么就直接撸起袖子干,韩庆却是那种一个想法要在脑子里内循环一千次的人。他懒懒地说:“那些油腻腻的蛋糕送学校食堂还行,正长个儿的孩子不挑嘴。办公室白领谁吃这个啊。”
颜止套上内裤,“那他们吃什么?”
韩庆:“那些里面加了一吨糖和油,看上去却纯洁得像大白菜,能骗自己不会长rou的。”
颜止:“矫性!”
韩庆:“蛋糕这玩意儿又不是非吃不可,人有点要求很正常。这跟你天天啃的煎饼果子不一样,诶石头,今天你别做蛋糕了,我们去市里吃点矫性的东西吧。”
韩庆和颜止坐在咖啡店外的露天小院,院子比人行道高三个台阶,从绿植间能看到时不时晃过的男男女女,梳着小辫子戴牛仔帽的男孩,头发剃得飞薄的女孩儿,画风跟马蹄坊一比,简直像是两个次元的。
天有点Yin,吹着小风,院子里只有他们一桌,遮阳伞撤掉了,稀薄的阳光轻轻罩在他们身上。颜止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道:“曾明义老说,月亮湾哪儿都不比城里差,我看差远了。”
韩庆:“差在哪儿?”
颜止:“人的表情不一样。”服务员拿来咖啡和甜点,笑道:“今儿有点冷,需要的话,我把电热炉拿出来?”
韩庆摇头说不用,再要了两瓶巴黎水。颜止继道:“我们那儿做买卖的,只会笑,不像他们,眼睛里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