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凭什么跟曾明义斗。你的靠山有那么硬?”
颜止深吸一口气,望着师兄冷冷的眼睛,只觉自己的心都冷了下来。靠山?要算靠山,只有韩庆了。韩庆够不够硬跟曾明义斗,他不晓得,但他知道韩庆首先就不会去招惹他。“犯不着”,他都能想到韩庆会有什么反应。
老金道:“你考虑考虑。老曾那狗娘养的,肯定还会出手。”
韩庆这阵子也忙极了,近来市里在管控房地产,资本都流到郊区和国外了。所以房市明面上是萎了,其实是流散到更远更广,韩庆马不停蹄地县城和东南亚跑,有时还得跑中东去。
刚下飞机回到办公室,韩庆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正想打电话给颜止,韩悦前后脚进来了。韩庆不耐烦:“有屁快放!”
韩悦慢吞吞坐下:“俩屁,一是你姆妈喊你回家吃饭。还让我提醒你,再有一星期就是圣诞趴了,所以,要!回!家!”
韩庆摆摆手,“知道。”
韩悦接着说:“还有,曾明义想见你。”
韩庆忍不住想翻桌,但这木头桌子整一五指山似的,他自问绝对抬不起来,遂放弃。他冷道:“不见不见。丫是不是爱上我了,我都拒了他一万次他还要撞上来。他妈的,他到底想要什么?”
韩悦无辜地说:“我就一传话的,你枪别指错了。哥啊,他说上次跟你聊得挺好的,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韩庆扬眉,“得罪我?他还够不着。京城说小不小的,他缠着我干嘛?”
韩悦:“他说他看中了洛中郊区的一块地,知道地是我们的,想跟我们合着伙儿干。”
韩庆冷笑:“眼光不错,我们今年的重点。”
韩悦:“他说钱不是问题,只要我们带他玩就行。”
韩庆:“钱我们有,人我们有,地和关系都在我们手里,凭什么要带他玩?”
韩悦:“他说可以用月亮湾的资源交换。”
韩庆一愣,觉得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他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其中的意思。本能上,他知道应该离曾明义远一点,所以他答道:“月亮湾太远,我们犯不着,让丫滚蛋吧。”
等韩悦走了,韩庆还在想:月亮湾的资源?那儿有什么?除了快被挖光的石头,一堆光有其表的高楼,就是那些扭曲的村民。这里面,也包括了颜止吗?
韩庆觉得毛都竖起来了。他给颜止打电话,电话响两声,颜止就接起来了。听到颜止低哑平静的声音,韩庆顿觉心安。
“庆哥,刚下飞机?”
“嗯,”韩庆看看表,晚上7点,“睡醒了,吃饭了没?”
颜止:“一会儿跟我师兄吃。”
韩庆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对月亮湾的一切真是深恶痛绝。“今晚又不理我?我都一星期没见你了。”
颜止笑道:“吃完饭去你家,你别急,我说不好几点吃完。”
韩庆无奈:“你声音怎么这样,抽了一吨烟吧。”
颜止:“差不多.....好听吗?”
韩庆心猿意马:“好听,再叫两声听听。”
颜止哑声道:“要我叫,看你本事了。”
韩庆:“我本事你还不知道。”电话那头颜止低低笑着,韩庆真恨不得把他从电话里抽出来,狠狠地抱一会儿。
他心疼道:“一会儿少喝酒,多吃饭。”
颜止沉声道:“嗯。”
韩庆:“石头,我.....你....”
颜止:“啊?”
韩庆:“没什么,我是说完了我去接你。”
挂上电话,韩庆觉得憋得不行。对别人他的情话顺口就溜出来了,都不用循环到脑子,但对石头他却总是卡壳儿。
他情深款款对手机说“我爱你”,手机“唰”一下黑屏,没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年。祝快乐啊::)
☆、裂痕
韩庆吃完饭,没等颜止召唤,就直接开车去了老街。拐进路口,他在发着淡黄色光的“西天”墓碑前停了下来,抬眼一看,只见那处处透着廉价塑料味儿的店面已经焕然一新。明净的大玻璃墙里亮着三盏小吊灯,映照出安安份份的几个木柜子,虽然里面还乱糟糟的,看着竟比以前开门做生意时还素净几分。
一星期没来,颜止都弄到这个份上了。韩庆熄灭了车灯,静静地欣赏这脱胎换骨的店面。
老街依旧冷清,偶尔一辆自行车经过,“夸”的一声碾压了个空瓶子,就能发出震天巨响。
韩庆正要下车,突然觉得眼花了一下,好像车窗前有什么飞过。随即他听到了“怦朗”一连串响声,他看向店面,只见大玻璃墙从中间起开裂,裂纹一路爬,一路爬到顶端,爬不动,停了。韩庆大惊,转头看向物体的来处,却见又一块砖头抛了过来,再次击中脆弱的镜面。
这回玻璃撑不住了,轰然倒下,碎成细小的渣渣。
韩庆追了过去,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