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弄得多不好看!王先生,”他招招胖手,叫那位被红发洋人抓住的男子,“您该劝劝李先生,少喝些酒,这里不比别处,要是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就不好啦!”
王李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再看看趾高气扬的洋人们,都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地坐回座位。
原来是常客。
千元退回自己的桌前坐好,看胖经理笑容可掬地转向那堆洋人赔礼道歉。
红发洋人爱搭不理地听完,转头迈着步子朝千元这边走来:“小姐,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对一个刚帮过自己的人,很难SAY NO吧。”
“你果然会讲英文,”红发洋人的蓝眼睛愉快地眨眨,“这在这里真少见,而且你还是个女孩子。”
“只懂些皮毛。”千元有些尴尬,这位的中文很标准,跟他比起来,自己那点三脚猫似的英语真是班门弄斧。
“刚才你蛮厉害的,虽然我不知道那男人做什么惹到你和你的男朋友,但你很勇敢。”
“是泼辣吧。”千元笑,“你也听到了,他把我比作……供人取乐的……”
“我知道,有些人就喜欢嘴上占便宜。”他坐直身体,伸手过来,“你好,我叫赛文*吉恩,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吉恩先生,你好,我叫白晨珠。”千元和他握手,腕上碧绿的镯子微微晃动。
白晨珠的手和她纤细的身体不同,小而有rou感,摸起来柔若无骨。
赛文和她的手轻轻碰了碰,蓝色的眼睛在头顶明亮的吊灯下熠熠生辉,他用手拨拨浓密的红色头发,笑问:“名字是哪两个字?”
“早晨的晨,珍珠的珠。”
“晨珠,清晨的露珠,甜美又清新,人如其名。”赛文赞叹。
千元低头,有些不好意思,但隐隐有种开心的感觉。
被一个英俊的男人称赞,的确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服务生走来问上菜的事,千元这才想起杨杰羽没吃到晚饭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餐厅,她道声歉,然后告诉服务生她要将晚饭带回房间吃。
见千元起身要走,赛文忙出声叫住她,说是有事相求。
千元手搭在椅背上站住,心里回过味来,拦住打人的王先生也好,看似真诚的赞美也好,应该都是为这句有事相求做的铺垫吧。
也对,哪有那么多路见不平一声吼。
天下少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他还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念及此,千元心里升腾起来的被称赞的喜悦瞬间落了下去,她左手抚着右手臂,平静地问:“我能帮你做什么?”
赛文*吉恩,英国人,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现在是北平一家报社的撰稿人,主要撰写一些实用的医学常识,偶尔兼写时评。
最早赛文是来中国进行毕业旅行的,但在周游国内各地后发现,这个国家的某些医疗常识令人担忧,年少冲动的他决定留下来,帮助这个美丽神秘的国家。
当千元问他为什么不做医生却转而做记者后,赛文摇头苦笑说一开始他选择的职业的确是医生,但是除开没有人找他看病,连同事也很难理解他的一些做法。
他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学习这里的语言,学习这里的风俗习惯,融入进去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出在人们的传统观念上,若想进步,一些停滞的落后的观念就得抛弃。
改变观念思想的武器,非文字莫属。
就这样,他作为一个在中国生活了近六年的外国人,成功地得到了一份文字撰稿人的工作。
“你很勇敢,不是谁都能抛下家庭和祖国去一个陌生的国度生活的。”千元由衷地说,“不过,这和你要我帮的忙有关吗?”
“抱歉,扯得有些远,”赛文努努嘴,“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有个完整的认识,以免我提出请求后,让你觉得困扰。”
刚才还好,不过你这么一说,确实感觉莫名的压力倍增。
千元抿抿嘴:“但说无妨。”
不过,答应不答应就是我的事了。
“我的朋友,就那边的,”赛文说着指向不远处坐着吃晚餐的一桌外国人,“他们都是很成功的企业家,经我游说,来这里考察后,对这里的发展前景很看好。我们共同商议在这里投资创办一间医学院,教授西方的医学……”
这个开头很像骗子准备忽悠人的前奏。
千元打住他:“吉恩先生,你知道我们的谈话,现在十分可疑吗?”
“怎么会?”赛文惊讶地睁大眼睛。
“如果您是请我入伙投资的话,那就算了吧。”千元收脚准备走,“我很穷的,别看我能进这种级别的餐厅吃饭,那可都是全托刚才那位黑面神先生的福。”
“不不不,你误会了,白小姐。”赛文站起来,“我不是要拉你做生意,是求你做家庭教师。”
“家庭教师?”
“对,我的朋友们已经在这里定居,但是有一位朋友,他的女儿已经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