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为你都抛弃了自己的家庭,你可不能再做让他伤心的事!”
郑玉溪带着颤音的劝诫从不远处传来,听得千元心里一阵阵地不舒服。
尤其是周围人的议论声渐起,她停下来要回头说话,杨杰羽朝身旁的司机使个眼色,抱起千元往车里走。
司机跨出来,对郑玉溪喊道:“郑小姐,麻烦您把车让一让,我们这里还赶路呢!如果车子出问题了,我们大家伙帮着您往边上推一推,别把大家都堵在这儿呀!大热天的,都不好受,您说是不是?”
一句话说得郑玉溪面红耳赤,周围人也都喊道:“你这人把车堵在这里半天了!还让不让人走啦?实在不行,我们就把车推开了啊?”
郑玉文看这么耗着不是个办法,急急把发呆的妹妹拽进车里,关上车门,一溜烟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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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给千元梳好头发,扶着她的肩笑得合不拢嘴:“这么一装扮,到底不一样。”
千元摸摸身上红色的婚服,望着镜里明眸皓齿的美人,喜滋滋地笑起来。
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几个小孩子跑进来喊:“白大婶,我们要看新娘子!”
白母抓起一把喜糖散给他们:“去去去,先到外边玩,一会儿再看新娘子!”
三年前,白父带着家人来云南找到那位老同学后,他们就在当地安了家。
杨杰羽在学堂当武术先生,白父在学堂教国文。
收入虽然不多,但总是份工作。
用杨杰羽的话来说就是,虽然咱们的钱花不完,但也得找点事做才行。
三年孝满,杨杰羽带着千元回了趟北平,祭奠过nainai后,脱完孝的杨杰羽向千元正式求了婚。
杨父对于儿子入赘白家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知道婚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算着日子让人去送了个礼,自己却不打算露面。
千元为此对情绪低落的杨杰羽百依百顺了好几天,直到后来杨杰羽自己绷不住说出自己是故意做出伤心的样子,就是想骗千元的安慰。
那日在镇上闲逛的时候,千元误打误撞走进一间装潢古朴的书店,发现店主竟然是狱中的长睫毛。
碰见熟人,千元以为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兴高采烈地和她叙旧,问她后来的境况。
长睫毛还是那样淡淡的,遇到千元心里也是欢喜,亲泡了茶和她坐下闲谈。
原来长睫毛叫闵云香,本也是小康之家的千金,后来父亲做生意破产,欠了巨额的债款,她被拉去做抵押。
久还不上帐,利息却越滚越多。
她没法儿就听债主的安排进了舞厅,先是伴舞后是主唱,再后来遇到一个富家公子,还完债之后,就和富家公子在一起了。
结果富二代的正房不同意,设法弄了人命赖在她身上,就进牢里了。
“幸亏遇见你,”闵云香淡笑,“不过一面之缘,你竟让未婚夫帮我们。”
千元愣住,她的确曾找警监问过牢里众位女囚的情况,但当时自己自身难保,好不容易出了狱,杨杰羽又说nainai生病,得赶紧回去。
后来在路上她简单提起过一句,只见杨杰羽没什么反应,就没再说什么,欲待回北平后细说,不想一回家就遇上老夫人去世。
如此接二连三,她倒把这个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杨杰羽倒记得清楚,还默不作声地把事情办好了。
从那以后,千元隔三差五去书店找闵云香聊天,闵云香有时去外地找书,也会拜托千元帮她看店。
时间一久,两人的感情逐渐亲密起来。
杨杰羽偷偷抗议过,说她最近老是三句不离闵云香。
千元笑他连女人的醋都吃,杨杰羽面上不高兴,心里却替千元高兴,有个朋友陪着,省得她白天在家无聊。
“总算要完婚了。”千元正对着镜子发呆,闵云香手捧一个盒子进来笑说。
千元让她进来,请她吃喜糖。
闵云香递过手里的盒子说:“你知道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书,所以今天还是只能送你书了。”
千元笑起来:“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闵云香挑眉:“哦?那你打开看看,告诉我你喜欢它。”
千元直觉不妙,但话已出口,便撑着打开,发现里边放着一本黑皮书,封面上无字无画,她疑惑,拿出来翻了两页,不觉红了脸骂她:“你从哪儿找的这些!还来送我!”
“这可是店里卖得最好的画册,”闵云香笑起来,“食色性也,古人都说,男女大事可和吃饭睡觉一样重要呢!”
千元把它放回盒子里,不由想起那两页纸张上画的姿势,惊道:“人怎么能做出那样的动作?”
闵云香撑着脸笑道:“晚上你俩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要死了,你再胡说八道我要赶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