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个理,可是她现在贵为皇后,最怕有损皇家的名声。说到底,你是太监的对食,若是与太上皇折腾胡闹还自罢了。总归是一床锦被遮住,无人声张。但要是结了孽果,那可如何是好?传扬出去,陛下的脸还要不要?”
成玉乔脸刷地白了,就因为她侍候过太监,连生皇子的资格都没有。入宫时,她可是玉妃,这话怎么没有人说?
淑太妃像是等她考虑,喝了一口茶水。
“太妃娘娘,您可要救救奴婢啊!”
成玉乔忍着屈辱跪下来,淑太妃与她说了这么多,不像是狠心要绝她的子嗣。否则直接按着她灌药,何必费如此多的唇舌。
“叹,本宫也想帮你,可…皇子的生母是个太监的对食,这…哪里能行?”
她重重地叹气,无奈是摇头。看在成玉乔的眼里,突然就明白她的用意。原来淑太妃才是心机最深的那个,她是要跟自己抢孩子!
“娘娘…若是娘娘放过奴婢,将来奴婢的孩子就是娘娘的孩子,奴婢只求娘娘,能不能让奴婢做个ru母。您放心,奴婢决不会和孩子乱说什么。”
“本宫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呀,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莫要胡思乱想。这儿女缘份啊,今生还是不要惦记。”
说完,她朝宫女使个眼色。那宫女上前,就要给成玉乔喂药。
“太妃娘娘…求您开恩,让奴婢有孩子吧。奴婢只想体会一下生儿育女的滋味,您放一万个心,奴婢生完孩子后,决不再看一眼,交由娘娘抚养,娘娘您看可好?”
“你这是何苦?罢了,本宫最听不得人哭,索性做个好人。将来你若是生了孩子,本宫就受个累,替你养着。”
“谢娘娘。”
成玉乔心里将她骂得要死,脸上还要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越想越是怄得慌。
等回到太上皇的宫殿,太上皇刚睡醒,Jing神大好。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上床。”
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臣妾可不愿替别人做嫁衣,生了孩子给别人,受苦受累的却是自己。”
“你这是说什么话,他以后就算是过继给老七,那也是你的孩子。”
“陛下?奴婢可不是怕陛下来抢,而是淑太妃娘娘,她…”
太上皇猛地要坐起,扯到身上的伤,痛得低咒几句,“你说那个贱人?成天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朕就说怪不得,老七把西宫的事情全交给她,原来两人旧情难忘。这贱人怕是也知道老七不能人道的事,是想借着孩子名正言顺地和老七在一起,这个贱人!”
“陛下,您说什么?淑太妃和现在的陛下有私情?”
太上皇哼了一声,“你以为当年朕为何要封一个破落户家的丧妇长女为妃,要不是她与老七…她倒是聪明得很,进宫后不知怎么巴上了国…阉贼,朕都不敢动她。”
成玉乔的脸扭曲起来,怪不得。这淑太妃藏得可真够深的,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想借着自己的孩子光明正大地站在陛下的身边。
天下哪有这样的美事,原是自己的想法,怎么能容忍别人抢占先机?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太妃,敢觊觎叔子,传扬出去只怕是死路一条。
但皇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的,若是被姓傅三知道,恐怕有得好戏看。
她心里谋划着,越想嘴角翘得越高。也不管太上皇急赤白脸要拉她上床的模样,挣脱开后,收拾一下出去。
监视她的宫女们看她端着衣服出去,只道她是去给太上皇洗衣服,也没有拦她。自打她成了侍候太上皇的人,太上皇一应吃喝拉撒都是她的事。
她鬼鬼祟祟的,躲过别人的视线,悄悄溜出西宫。
其它的宫殿仅有打扫的宫人,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一路躲躲闪闪,避过巡视的宫中侍卫,到了永泽宫的殿前。
宫人进去禀报芳年,芳年挑了一下眉。
她让宫人把人带进来,自己倒是要看看,成玉乔到底还有什么话说。前世里,她一生都活在成玉乔的Yin影之下,这一世,她已很少记起有这么一位故人。
想不到,两人再次见面,是在如此的情况之下。
成玉乔低着头,盯着光可鉴人的地板,实则心里妒嫉得发疯。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成嬷嬷,是吗?”
“回娘娘,正是奴婢。奴婢求见娘娘,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芳年感兴趣地轻笑一声,“且说来听听。”
成玉乔半抬着头,像是看了一下周围。芳年越发觉得好笑,挥手让宫女退下去,只留下万嬷嬷和三喜。
“说吧,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本宫。”
“娘娘,奴婢无意之中听到一些事情,虽然有些拿不准。但别人常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陛下的名声,奴婢少不得要斗胆揭露某些人见不得光的心思。”
和陛下有关,芳年正起脸色,眉目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