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蠢的女人,认准了一个人,又怎会移情。”
阿嫣听见他的话,懒得评价。
南宫夜转身,靠在窗口,看着女子执笔描眉,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独自在院中练剑,有时候累了,过来拿台阶上的水壶,偶然一抬头,便会看见窗户里对镜梳妆的少女。
彼时他们生活不宽裕,没有买多余的胭脂水粉的钱,她只是拿着木梳,一遍遍梳顺乌黑的长发。
眼前似乎又有杏花飘过。
岁月无痕。
南宫夜清了清喉咙,唤她:“阿嫣。”
阿嫣偏过头:“有话说。”
南宫夜犹豫片刻,缓缓道:“高怀秀是我的心腹大患,他表面上顺从于我,实则心怀怨恨——”
阿嫣道:“那是自然,你杀了他爹。”
南宫夜冷冷道:“他爹杀了我一家。”
阿嫣点点头:“这是你们的恩怨,你说的有理。”
南宫夜继续道:“他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对付我,所以,我不能留下他的命——这本就是他们高家欠我的。”
阿嫣看着他,问:“然后呢?”
南宫夜又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才道:“等到事了……我说过,总有一天,会住在天下最好的房子里,记得么?”
阿嫣答道:“有点印象。”
南宫夜板起脸,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他背过身,淡淡道:“……你也可以住在里面。”
阿嫣问道:“当御膳房里的烧火宫女吗?”
南宫夜一滞,转过身瞪她:“谁说让你当宫女的?”
阿嫣没什么表情:“原来不是啊。唉……”叹了口气,唇角弯起一点笑意:“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到我这里,那就是,王爷往高处走,我往低处流,你也别怪我想歪。”
南宫夜没好气道:“这次是往高处走。”
阿嫣放下描眉的笔,转过头,脸上竟然没有笑意,这一刻,显得十分认真:“我替一个人谢谢你。”
南宫夜皱眉:“谁?”
阿嫣轻叹道:“一个曾经很喜欢你,视你为毕生骄傲,自己惨了一辈子,到死却只想你能长命百岁的傻女人。”
南宫夜愣了愣:“你——”
阿嫣起身,打断他:“王爷,我要小睡一会儿保存Jing力,晚上的宴席,想来你我都会很累的。你也趁早歇一歇吧。”
*
几个时辰后。
夕阳西下,暮色笼罩大地。
一轮弯月挂在枝头,寒星点点。
夜微凉。
同样是在玉燕厅,丝竹声中,美人起舞,翩翩彩袖迷人眼。
几名衣衫单薄、香肩半露的侍女端着翡翠酒盏,上前斟酒,先是主座上的南宫夜,然后才轮到下首的高怀秀,而在大厅的另一边,站着席寒等几名带刀侍卫。
高怀秀只在进来的时候,扫视一圈四周,目光飘过戎装肃穆的王府侍卫,接着便对他们视若无睹。美人纤纤玉手斟上一杯清酒,他谢过,举起来,一饮而尽。
南宫夜看着他,冷笑了下。
过了一会,舞姬跳到第二支舞,一名穿着湖蓝色长裙的女子姗姗来迟,对着南宫夜低头行了一礼。
高怀秀微微眯起眼。
南宫夜笑了笑,抬起手,周围的乐声戛然而止。他盯着那名极为美貌的女子,慢声问道:“怎的这会才来?是不是本王离开后……”他停了一停,又道:“……你睡的太沉,起晚了?”
高怀秀袖中的手握了起来,黑眸暗色的光影涌动,面上依然维持着轻浅的笑容。
阿嫣行过礼,站直身子,很自然的便在高怀秀身边落座:“没来迟。这前半场戏肯定没意思,不看也罢。”
南宫夜沉下脸:“你坐在那里作甚?”
阿嫣看了他一眼,道:“那我站着?”
南宫夜不悦道:“过来。”
阿嫣答应的痛快:“好。”
起身时,目光正好撞上高怀秀。
她眼底浮起一丝笑意,对着他点头:“皇上,好久不见了。”
高怀秀温声道:“是……很久了。”
阿嫣问道:“别来无恙否?”
高怀秀不答,轻轻叹了一声。
阿嫣若有所思:“看来自别后,你过的不太好。”抬起头,看了看面色铁青的南宫夜,又转回来看着年轻的帝王:“不要紧,今晚你就能解脱了——王爷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高怀秀见她转身欲走,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当真这般……你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
南宫夜瞳孔收缩,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放肆!高怀秀,你以为你在对谁的女人动手动脚?!”
高怀秀不看他,恍若未闻,也没放手。
丝竹乐声早已停了,舞姬和琴姬面面相觑,瑟缩在一边。
席寒对着她们作了个退下的手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