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了一口,眼睛瞪的像铜铃:“老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眼睛也亮的很,是你和狗贼南宫夜胆大包天,妄图谋朝篡位。这也就罢了,老子还能忍忍,可你们对教主出言不逊,这在教中是大不敬的重罪!”
席寒气得恨不能呕出血来:“那等邪教,如何值得你为此背信弃义,对王爷刀剑相向?你别忘了——”他冷笑起来:“——你的京畿营统领是谁给的?”
杜天震也冷笑:“老子的京畿营统领,是老子一刀一刀拼出来的,是战场上冲锋陷阵,拿命换回来的。”
席寒点了点头,目光冷厉,轻蔑道:“忘恩负义。”
“这么看来……”女子柔媚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些许笑意:“席大人倒是个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忠臣。”
席寒依旧挡在南宫夜跟前,戒备地望着周围的人。
阿嫣笑了笑,并无靠近他们的意图,看着杜天震,道:“杜将军,方才你口号还没喊完,叫席大人打断了。”
杜天震忙又跪下:“正是!教主美颜盛世,千秋万载!教主花容月貌,倾绝天下!”
阿嫣听的高兴,笑了一声,手一挥:“好!你今晚立下大功,改日我赐你一副亲笔签名的画像。”
杜天震感动得热泪盈眶:“属下谢过教主!教主的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
阿嫣拨开额前垂落的几缕黑发,火光映照下,姿容艳绝:“后院的那些女子,全都带过来。”
杜天震立刻吩咐人去办。
阿嫣又道:“皇城禁卫军的马统领那边,可有消息?”
杜天震答道:“教主要的人,马统领前些时候已经带到,现就押在外面。”
阿嫣吩咐道:“请进来。”
杜天震道:“是!”转身,对着旁边的侍卫挥了挥手。
少顷,一名身着浅粉色宫装,柔弱而又绝美的少女,被几名侍卫带了上来,她眼里含着受惊过度的泪,看起来怯生生的,见到南宫夜,目光一亮,一句‘救我’还没出口,看清了此刻玉燕厅的形势,又吓得说不出话。
院子里都是盔甲染血、手持火把、腰佩长刀的将士。
当中站着一名虎背熊腰,目光如炬的大汉。
高怀秀走了出来,微微一怔:“霜霜?”
高霜霜看见他,眼泪流了下来,哭道:“皇兄,他们也、也把你一道抓来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高怀秀不答,看向阿嫣,对方却没看他。
过了一会,士兵带着足有二、三十名惶恐不安的侍妾过来,整个院子里站满了人,每个人心里想的不同,但都是同样的恐惧。
唯独阿嫣一直很平静,见侍妾们到了,开口:“杜将军,你和其他人留在院子里等候。来人,把琅琊长公主请进去,还有这些女子——”抬手,指向不知所措的侍妾:“也都请进玉燕厅。”
杜天震迟疑道:“教主,只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阿嫣浑不在意:“无妨。”
杜天震还欲再说,见阿嫣抬手制止,便叹了口气,传下命令。
等人都进去了,阿嫣看向席寒和南宫夜:“王爷,席大人,请——这里人多眼杂,有些事情,还是在里面解决的好。”
席寒皱紧眉,神情戒备。
南宫夜勾起唇,冷笑一声,没说什么,抬步走了进去。
阿嫣看着身边的帝王,道:“皇上,请。”
高怀秀低声道:“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阿嫣看着他,神色坦然:“方才,我把时间留给你和王爷,让你们好好清算旧账,可你们实在太磨叽了,简简单单的一件事,非得说个没完,一直到杜将军打进来,都没能解决。”
高怀秀挑眉:“很简单么?不见得。”
阿嫣淡淡道:“当然简单,王爷杀了你,绝了高家的血脉,便可高枕无忧。可他满腹苦水,倾诉欲太强,导致错过机会。”
高怀秀有些气闷:“你也知道他想杀我,万一杜将军来的不及时——”
阿嫣打断他,转身往回走:“总之,我和你们不同,现在,我要算我的账了。”
玉燕厅的大门,缓缓关了起来,阻断了杜天震等人的视线。
南宫夜的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上,看向门口的女子:“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杜天震不在,谁来保护你和狗皇帝?”
席寒同样握紧了刀柄,等待最佳的发难机会。
侍妾们三三两两靠在一起,惊恐地看着他们。
高霜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南宫夜身后,见有他保护,稍微安心了一点。
阿嫣没看他们,也不理厅内的任何人,走到最前方的主座,拿起桌上的酒壶,缓缓倒出一杯酒,又将一个小小的瓶子放在酒壶边。
南宫夜神色微变。
阿嫣回头看他,声音平静:“王爷,这个东西……认得吗?”
南宫夜显然是认得的,因为他的手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方才,大敌当前,面对满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