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黎静水便不再管这边,又去主院看了看镇国公,还是老样子,静静躺着没有一丝动静,轮值的大夫说一切都算正常,毒性压制良好。
黎静水却是没有放下心,仍是愁的不行,府中这些大夫还是没找出解毒之法,而那个年轻大夫也还没有任何消息,虽然她知道这才不过两三天,可心里就是急得不行,看着爹日日这么躺着,她真的很害怕,心里总是没底。
刘羽奇和王汉具体怎么处理的黎静水不知道,只知道当日府里不光将刘本起手下的几个大将请了来,还叫来了那天参加宴会的营校尉和军司马。
后来黎静水过去露了个面,总得与那六个人认识认识,她去的时候场面倒是很是和谐,看着谈的好像还不错。
这也是黎静水义无反顾来边城的原因,她太了解自己,只会用武力制人,若论起谋略什么的,还比不上一个普通老百姓,若不是爹手底下这些人得用,各个都自有一番手段,有他们辅助,她来了也没什么用。
那边的人走后,王汉回禀说谈的还可以,已有了动摇的迹象,只是他们如今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说不定马上就能成事,而镇国公能不能醒来谁也不能确定,他们都是人Jing,轻易是不会松口的。
还得再多谈谈,但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把刘本起之死给压了下去,只要这几个人没有动作,刘府中的人想对付他们也没有法子。
就这么又过了两天,刘本起的兵还没接手过来,自从镇国公倒下后便按兵不动的东蒙军队又有了动静。
先是在城外叫嚣,黎静水当时就想点兵杀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出出恶气,却被钱学铭劝住,钱学铭这人虽然讨厌,但是当初镇国公曾多次在黎静水面前夸过他足智多谋,是以对于他的意见,黎静水还是非常愿意采纳的。
钱学铭说先忍着观察观察,看看东蒙那边是个什么意思,又向黎静水请示京城那边的形式,若论京城形式,自然是黎静水知道的最清楚,京城留了不少暗卫,每日都会传消息过来。
京城这些日子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大皇子虽把控了朝政,但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除非谋逆弑父,不然成不了事,显然大皇子并不想留下这么个污点,是以京城那边仍旧胶着着,最近又有一些世家开始明里暗里跟朝廷对着干,显然是不支持大皇子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总之,大皇子这些日子也不怎么样安生就是了。
“那便没错了,定是大皇子那边迟迟没有进展,沉不住气了,想借边城这边的战事生事。”钱学铭凝眉沉思,沉声说道。
“如何应对?”黎静水皱眉问道。
钱学铭没有直接回答,却是改口问道:“擅解毒的那位大夫可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黎静水点点头,“再过三五天差不多就能到了。”就在前天,那个年轻大夫回了天策将军府,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的那位族亲找到了,就在离虞城仅六百多里的马城,他的至亲都在虞城,便是他再脾气怪异,为了自己的爹娘也会乖乖回来。
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这个人曾去过东蒙游历,还曾给东蒙皇族治过病,十有八九镇国公身上的毒他就能解,为着这个,黎静水直到现在仍是欣喜若狂,却又焦灼不安着,就怕有个什么意外。
“大皇子忍耐了这么多年,猛然爆发必然没留后手,是以东蒙这次应就是为攻城而来,说不定虞城就是大皇子答应东蒙的合作之礼,咱们还得沉住气,小将军切莫冲动着。,刘本起的十万大军仍未归顺,但是不给咱们添乱对着来已是大幸之事。是以咱们这边等于只有二十万大军,东蒙那边却有三十三万,悬殊太大,此战不易。如今咱们能做的只能是尽早做好应对措施,一旦他们攻城,全力守城,只要撑到公爷清醒,此战便不足为俱。”
说来说去就是只守不攻,任着人家欺负,黎静水自然受不得这个气,当下板了脸,冷冷看向钱学铭,连着声音都冰寒起来:“不过区区三十三万,怕他做甚,要老子躲在城里当缩头乌gui,绝对不可能。”
钱学铭鲠住,叹了口气,解释道:“县主,咱们与东蒙相差足足十三万,若是硬拼,即便能胜,损耗必然也是极大的。待公爷醒来,还得挥兵北上前往京城,这底下的兵是能多保一个便最好多保一个,手里至少得剩下十五万的兵吧,若是硬碰硬,属下没有把握能将兵力损耗控制在五万以内并取得胜利,整个夏邑,只有公爷能做到。”
黎静水沉默下来,钱学铭说的确实有道理,若是硬碰硬,她是痛快了,却还不知会损失多少兵将,待击退东蒙,爹还得发兵回京城救皇上,京城三万禁军,再加上皇城易守难攻,且还不知三皇子还有没有别的后路,怎么也得保住至少十五万才是。
“那便照你说的办吧。”黎静水Yin沉着脸,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起身便走了,她心中不痛快,她多希望能痛痛快快开城门迎战,弄死苏复那个乌gui王八蛋,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忍耐。
果然,东蒙只叫骂了一日,第二日一大早便发动了攻城,云梯、投石车、火箭、各样工具齐齐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