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
车内的衣服明显少了一半。想像着楚柯把衣服送到情人手上时的情景,乔非心头顿时一酸,然后甩甩脑袋,试图把这不该有的情绪全部都甩开。
既然放手了,就该彻底斩断所有的爱恋,即使现在是楚柯不肯放手,他也没有必要再放任自己陷进去。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指尖深深地陷进了掌心里,试图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心情,遗憾的是,为了方便画画,他把指甲都修剪得平平的,拳头握得再紧,也没能带来多少疼痛。
连自己的指甲都欺负人……乔非无比的沮丧,然后忍不住又想起了他那张可怜的徘徊在爆卡边缘的信用卡,然后又想起了当初楚柯甩给他的那张五千万的支票……最后,他突然发现,他竟然想不起来把那张支票放在哪里了。
仔细想了一会儿,有点印象了,似乎是……从周律师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随手一撕扔到垃圾桶里了……
「唉……」
现在才觉得后悔是不是太迟了?
「你唉什么?」楚柯的声音突然响起。
乔非吓了一跳,莫名地抬起眼睛看他,迷茫道:「什么?」
「你在叹气。」
楚柯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车前,并没有转过脸来,乔非只看得到他的侧面,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模样。
所以,这不是关心,仅仅只是出自好奇吧
乔非对楚柯的突然出声做出了自认为合理的解释后,心情就更沮丧了,没什么兴致地反问道:「我叹气了吗?」
这就是明显在抵赖了,反正他现在没心情跟楚柯解释他叹气的原因,难道还指望楚柯再给他开张支票,当时楚柯可是说了的,他们之间,帐目两清。
想到这里,乔非又咬牙切齿,这个混蛋男人果然混蛋,说帐目两清就是帐目两清,除了钱之外,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清,到现在还是不清不楚的搅在一起。
「你叹气了。」
没想到楚柯居然咬死了这一句,跟乔非较起真来。
「好吧,我叹气了。」乔非习惯性的退让了,这是过去十年来养成的坏习惯,他再次在心中唾弃自己,却没有办法改变。
他以为楚柯借此会嘲讽他几句,但是楚柯并没有这样做,事实上,楚柯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开过口,直到他们回到家中。
乔非无Jing打采地把衣服都搬进屋里,随便往衣橱里一扔,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看到这些衣服,他就心疼自己的信用卡,虽然他不是还不起这些钱,但是此时不比往日,而且他又不是没有衣服穿。
「为什么?」
就在乔非关上衣橱大门的时候,突然从身后冒出这么一句,活生生又把他吓了一跳。
今天他似乎被吓过很多回了。
一转身,就看见楚柯背靠着墙站着,手里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眼睛低垂着看着茶水,似乎刚才那一问完全是乔非幻听一样。
乔非怔怔了足足三十秒,才反应过来,疑惑地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叹气?」
茶水里的热气腾上来,挡住了楚柯的表情,乔非看不清楚,也无意去探究楚柯今天的异常,只是随口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叹气你该高兴才对。」
乔非恶意地猜测着楚柯这一问的背后原因,他不觉得楚柯这是在关心自己,尽管他也知道,其实楚柯并不是那么恶劣的人,他们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要负一半的责任。
楚柯没再说话,只是上床以后,他把乔非压在身下,折腾了足足半夜,让乔非隐约明白,他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从这天起,楚柯天天中午都会来接他出去吃饭,吃完饭,有时候会拖着他在街上走一会儿,有时候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风景,还有一次居然跑到李默然的画廊里去看画,最让乔非惊奇的是,他居然还买了一幅,拿回去挂在了客厅里。
虽然楚柯还是像以前一样,经常性地把他当透明空气,即使是中午拉他吃饭时候,注视食物的时间,也远远多过看他,但是乔非还是感觉到了不同。
楚柯似乎是在想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这个想法让乔非觉得有些异想天开,有时候也忍不住会自作多情,但又害怕一朝梦醒,自己会比以前更痛苦。他甚至不免怀疑,楚柯是不是在刻意给自己营造一个粉红色的美梦,然后等到自己不知不觉陷进去以后,再翻脸无情将自己甩了。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以楚柯的性格,还真有几分可能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于是,和楚柯的相处,乔非更加小心翼翼,唯恐自己深陷进去。
楚柯想要他痛苦,他偏不,欠楚柯的他已经都还了,别想再拿这份爱来伤害自己。痛苦一次,那是血的教训,同样的痛苦再承受第二次,那就纯粹是自找的了,活该。
于是,乔非天天念叨着金某人的里的一句话来给自己鼓励。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倒是想看看,楚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