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的话了,他也不好装作不懂。
思及路上收到的情报,父亲赵霍已经见过萧宓真容,端午的节礼及平日的赏赐,萧宓所得的东西明显优于其他人。他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想在离开前确定一些事。
“听说父亲曾召你为他诊过脉,他……可有无礼之举?”那次召见,殿中只有赵霍的心腹之人,他无从打听到消息。父亲前世对萧宓的所作所为,让他很不安心,生怕赵佶的悲剧在他身上重演。
“无礼之举?陛下为何会有无礼之举?”萧宓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赵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赵霍如今身为天子,谁还能越过他去,做什么事能被人称之为无礼。
见萧宓脸上的神色只是疑惑并无异常,赵侑连忙描补道:“听闻只看诊过一次,莫非是他因刘充媛一事难为了你?”
“你想到哪里去了,陛下怎会对那样的小事斤斤计较。”萧宓笑着道,“只看一次,是因为他只是小感风寒,有些头痛,并非大病。”那次开了药后,赵霍就没再单独召见过她了。
赵侑闻言,稍微放下心来。
萧宓看着赵侑的背影,面色怪异。
赵侑暗示的意思,她其实听懂了。他是想问,那次单独召见,赵霍是否有冒犯她。但她想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一般正常人都不会怀疑自己亲爹对自己的未婚妻心怀不轨吧。
她虽然在宫宴中不时会见到赵霍,赵霍对她也算和颜悦色,但那只是对小辈的亲切而已,除此之外并无任何逾越。
这一世她和前世的身份大不一样了,她是赵霍自己亲自下旨赐给儿子的王妃,但凡他头脑正常,都不可能表现出明显到足以被外人察觉的觊觎之举来。所以,赵侑的怀疑到底是从何而来?
而且,细想起来,他从一开始她为赵霍解毒时就不想她在赵霍面前露出真容,就像很笃定赵霍一定会为她的美色侧目一样。
这样的防备与猜疑,真是相当违和。
不过,这件事对她并没产生什么影响,萧宓想了会,未果便抛之脑后了。
*
自从揭破了王子安秘密接触萧旗一事后,即使萧旗每天下学后正大光明地与王子安来往,萧宓也从不干涉。
她甚至很冷漠地对萧旗道:“你既然那么喜欢王子安,不如从此便跟着他吧。”
她知道,如今还毫无心机可言的萧旗,一定会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带给王子安。
萧氏和萧粲的态度都很坚定,不管王子安通过萧旗说什么,她们都不为所动。要想亲自见到她们,在萧宅严密的守卫之下也根本无法实现。是以王子安想要达成目的,萧旗这里基本上成了一步废棋了。
这一日,王子安带着萧旗在一家酒楼中吃饭,吃着吃着便感觉整个人一阵眩晕,头往前一栽就人事不省了。
被一盆冷水兜头唤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手脚受缚,被关在一间破庙里。旁边是年幼的儿子萧旗,和他是同样的待遇。
他们面前,站在一个身形健壮,面容平凡却一脸Yin狠的青壮男子,手里拿着雪亮的匕首,跃跃欲试地往他脸上比划。环顾一周,破庙里还有不少手持刀剑的壮丁。
“你们要做什么?”王子安努力想让自己沉着一些,但刀就在脸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发抖。
“你觉得我们要做什么?”那青壮男子Yin阳怪气地道。
“你们不要乱来……要多少钱我都给!”王子安慌忙道。
“你给,你如今那点产业买得起你的命吗?”青壮男子质疑道。
“我买不起,但我还有女儿,我大女儿是陛下亲自指婚的未来秦王妃,你们不要伤我,她一定会拿出很多钱来赎我的!”
听到这话,那青壮男子突然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一脚狠狠踢在了王子安肚子上:
“王子安,瞎了你的狗眼,你以为我们是谁?”
王子安痛得蜷缩起了身子,还没等这阵剧痛缓一缓,那男子如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就不喘气地落在了他身上。王子安一辈子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他又痛又怕,赶紧大喊壮士饶命!
一边的萧旗也吓得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叫阿耶。
“早在你背叛裴家时,就该想到这一天了!背叛裴家的,都该死!”青壮男子揪住王子安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恶狠狠地道。
“你……你们是裴家人?”王子安这时终于从青壮男子的自报家门中察觉了对方的身份。
“哼,难道你以为,逃到京师,家主便拿你这叛徒无可奈何了?也太小看我们裴家了!”青壮男子不屑道。
“不,不,裴公误会我了,我对裴家一直忠心耿耿!我只是唯恐夫人与孩子被乱民滋扰,带她们到京师暂避!”王子安赶忙拿出了原本就想好的借口。
“呵,你骗鬼呢!”青壮男子冷笑一声,掐着嗓子学道,“阿耶之所以会那么对你们阿娘,全都是被裴家逼的,霸占产业和追杀萧家也都是裴家所为,阿耶完全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