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侑连衣裳都来不及披一件,就飞跑着出去叫人了。
生产所需的一切早就准备妥帖,人手也是赵侑亲自排查过许多次的,一得到召唤,就训练有素地将萧宓移到了西边的产房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其他准备工作。
见萧宓疼痛难忍的样子,赵侑焦急不已,要跟着进产房,却被一名产婆拦下了。
“大王不可,血房不吉利!”
“让开!”赵侑很不耐烦地道。
那稳婆被他沉着脸的样子吓住了,正要让开,碧桃就从里头出来了。
“殿下,王妃说了,不让您进产房,不然她要生气的。”
生产是女子一生最狼狈的时刻,向来爱美的萧宓当然不肯让不必要的外人看见,更何况赵侑还是她的丈夫。
这话成功地制止了赵侑的脚步。
萧氏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大雪天里,赵侑还穿着一件薄棉的寝衣在产房外的廊檐下走来走去。
这衣服是萧宓专门叫人做的,虽说不像这时代一般的中衣那么见不得人,却也是以轻薄舒适为主,根本不抗寒。
“你这孩子,怎么都不去加件衣裳!”萧氏责备地道。
除了萧氏这个长辈和萧宓,其他都是萧宓房里的人,也不好如此亲切地去关心他,因此赵侑穿着这身衣服站了许久也无人敢开口提醒。
赵侑一心挂念着产房里头,根本都没发觉身上冷,闻言道:“等宓儿生完了再去。”
“哪有那么快,这才刚发作,少说也要好几个时辰呢。”萧氏见赵侑不肯离开,只好吩咐侍人去给他取衣服来。
从半夜等到天亮,听得里头一次又一次的痛呼声,转瞬又安静下来,若非萧氏在外面一直开导解释,赵侑恐怕就忍不住要冲进去了。
萧宓痛呼时,他整颗心都跟着揪痛,萧宓安静下来,他就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岳母,宓儿真的没事吗?”一晚上这话不知问了萧氏多少次。
“没事,没事,妇人生产都是这样的。”萧氏不厌其烦地回答他,因为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女儿。
虽说如此,赵侑还是很心疼萧宓所受的苦,一会后悔不该让萧宓怀孕,一会又暗下决心这胎之后,不论男女,两人以后都不再要孩子了,一会又想起那些死在产房的产妇心惊rou跳。
听着萧宓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呼喊,赵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他身体站得笔直,拳头也捏得死死的,仿佛那根弦随时都会断一样。
终于,破晓时分,产房内传出一声清亮的啼哭,除了赵侑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随即面上一喜。
孕期萧宓成功抵制了亲娘的大补策略,因此这一胎怀得很健康的同时,胎儿个头也不大,比起许多人的头胎来说,生得还算顺利。
“恭喜大王!王妃为您生下了一位康健的小郎君!”过了一会,产婆就抱着清理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孩喜滋滋地出来报信了。
“王妃怎么样了?”赵侑见里头有人出来立刻问道。
“回大王,母子平安!”
听得这话,赵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只觉得浑身虚脱了一般,不由自主往后一仰,幸好被他身边的太监眼疾手快地扶住,这才稳住了身形。
众人都被他的反应吓到,忙不迭地要让大夫来看。
赵侑摆手道不用,“我没事,把小郎君抱过来我看看。”
“小人接生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如此俊俏的郎君!大王您瞧,这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长得多像您!”产婆讨好地道。
赵侑看着那襁褓中小小的一团,心都要化了。
这是他和宓儿的孩子,这个小东西身体里融合了他和宓儿血脉。
而且,真的如宓儿所说,既像她,又像他。
刚刚晋级做了外祖母的萧氏也稀罕地凑上前来看她的小外孙,脸上的神情无比慈爱:“眼睛和皮肤都像宓儿小时候,我们宓儿也是这样,才生下来就白白净净的!”
看过了儿子的模样,赵侑忍不住道:“去问问王妃,现下我可以进去了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赵侑立刻冲进了产房。
刚刚生产完只是稍作了些清理的萧宓有些狼狈,大冬天里头发也汗shi地粘了几缕在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和虚弱让她看起来十分地楚楚可怜。
“宓儿,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痛不痛?”赵侑一上前就关切地问道。
“痛,全身都痛,以后再也不生了!”萧宓撅着嘴半撒娇半抱怨地道,声音稍微有些嘶哑却有种别样的动听。
“好,好,再也不生了!”赵侑忙不迭保证道,亲自目睹过,才知道孕育生产有多辛苦,他怎么舍得让她再次经历这样的痛苦。
“把孩子抱来我看看。”刚才她都没来得及细看产婆就抱出去了。
两人把孩子抱过来,满心欢喜地欣赏逗弄了一会,萧宓终于忍不住疲惫沉沉睡去了。
而赵侑也派人到宫里报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