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敢对我无礼!不许拿你们的脏手碰我!”她依旧趾高气扬地对奴仆们呼喝道。
往日这些人还看在九郎君受宠的份上,对她忍让恭敬,如今眼看着裴蕴要倒大霉,哪里还需客气。
“这是还以为自己能继续安安稳稳做殷府姨娘呢!真是白日做梦!”奴仆们鄙夷地嘲讽道。
裴蕴被粗暴地拖到了院落里,看到了萧家负责押解裴家人的军士,立刻明白了一切,惶恐不已。
“郎君,郎君你救救我!九郎君他还小,不能没有生母!”她爬到殷恭遂面前凄切地哀求着。
“堵住她的嘴!”殷恭遂立刻恼怒地道。
这个该死的蠢女人,当着萧家来人的面前提他的幺儿,万一萧家的王妃想起此事,要连他的幺儿也不放过怎么办。
裴蕴被堵着嘴五花大绑送到了秦|王府,殷恭遂深怕得罪了秦王妃,亲自来请罪。
“小人原以为一介无知妇人不足为道,便疏忽了,特来请罪,还望王妃宽宥!”殷恭遂那张老脸上满是谄媚的褶子,卑躬屈膝地在萧宓面前道。
萧宓无意与这样的庸碌小人打交道,挥挥手让他下去,然后看向瑟瑟发抖的裴蕴。
裴蕴并非对萧家和裴家的恩怨一无所知,裴家吞并萧家产业后,来自天香阁那些不菲的珠宝首饰她没少享用。如今萧家要向他们复仇了,萧家曾经那一介商户出身的大娘子,成了大周高高在上的亲王妃,随便动动口就能叫她人头落地。
她悄悄看了一眼萧宓,这个商户女的美貌是她从未见过的动人。
曾经还是尊贵的裴家嫡出娘子时,对于这种身份比她低容貌又比她好的小娘子,她向来都是随意整治的。可如今,她不敢对萧宓有哪怕一个眼神的不敬。
此时萧宓也在打量着这个前世痛恨的死敌,这个裴蕴比前世的裴蕴年轻许多,身上也没有那种久居高位的雍容,没有对她的怨毒,没有那让人厌恶的颐指气使。
看着对方畏畏缩缩恐惧不已的样子,她连与之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放过裴蕴。
“带下去,与其他人关在一起。”
等待裴蕴的过程中,她让人请来了尚在萧宅的萧氏和萧忠等人。
“裴家父子乃罪魁祸首,我不想让他们轻易死了,其余的便杀了拿去祭奠阿翁和萧家众义士,你们觉得如何?”
对于裴家,萧宓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慈悲心,斩草除根,免得生出后患。以十多人的性命赔她萧家数千人,还远远不够呢。
萧氏等对裴家恨不能寝皮食rou,自然没有意见,甚至萧氏本人还亲自拿着皮鞭鞭打了辱骂不休的裴长林和一言不发的裴松。
亲眼看到自家子孙人头落地,裴家父子个个目眦欲裂,见他们对自己恨之入骨却无法让自己掉一根头发,萧宓觉得十分解恨。
做人彘太血腥,萧宓到底没有真的施行,而是让人将他们挑断了脚筋,挖了舌头扔到了城外的苦役营。令人严加看管,不折磨满十年不许他们死。
断子绝孙,身体残缺再无可复起的希望,还要面对日复一日的折磨和猪狗不如的生活。萧宓觉得,这对曾经不可一世的裴家将军们来说,是比死亡更可怖的事情。
对于赵侑这个中秋节礼,她真是满意极了。
十几人在囚车中被押解到秦|王府,这样的动静自然不小,有心者几经探查也知道了这些人最终的下场。
秦王草菅人命。
这样大的一个话柄,赵侑的敌对派们当然不会放过,没过多久赵侑就在朝上受到了雪花般的弹劾。
当然,命令是秦王妃下的,但动手的却是秦|王府亲兵,攻诘秦王妃哪有攻诘秦王本人效果好呢。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只顾报仇痛快的萧宓得知后不由担忧道。
“这点小事哪能难得倒你夫君,宓儿不用担心,我本就是说了随你处置,自然无论你怎么处置,我总能给你收场的。”
赵侑胸有成竹地道。
很快秦王一系的大臣进行了反攻,将裴家人的身份定义为战俘。区区几个战俘,岂能和大周百姓相提并论,战俘是敌人,又不受大周律法保护,杀了就如同杀几个牲畜。
两方唇枪舌战了一番,秦王系胜出,赵霍最终拍板,象征性地以每人五十两银的价格令赵侑赔偿给苦役营,于是赵侑被罚了几百两银子此事便告终了。
说到底,赵霍又何尝不恨裴家,裴家当初竟敢派万人大军追杀周国公府,还害得他的嫡次子因此离散,至今了无音讯。君威日重的赵霍甚至觉得,他们不仅该杀,就是灭族都不为过。
后宫之中,就连杨氏也未因此找过萧宓的麻烦。
倒是太子妃和晋王妃两个妯娌,对萧宓从此多了些畏惧之心。她们到底是从小养在内宅,又向来被教导以宽和柔顺,没见过太多血腥,萧宓能毫不犹豫地下令杀了十几个毫无反抗之力的曾经的大家子弟,实在是有些可怕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