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和卿玥冷战半天,就有些不耐的回答:“人比你好多了死不了,就在出门右转隔壁病房”
殷放听后没有半点犹疑的迈步朝外走,乔昂懒得管这一摊子的烂事朝他喊:“明儿个一早我有事儿就得走,你这边卿玥都安排好了我到时会来接你出院。”
然后就倒回那把椅子上,在亮得刺眼的日光灯下边儿蒙头大睡。
殷放甫一出门,走廊上的声控灯便应声亮起。
他出门后右转站到隔壁病房门前,但殷放又不敢继续靠近,只透过房门上那一小块透明的玻璃窥视里边儿的一片漆黑,他甚至看不清苏桕的影子,可他知道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就好好的躺在里边儿。
这样就好。
而不是躺在炎炎烈日里淌开一地的血泊之中血rou模糊。
殷放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直站到第二天朦胧的晨光微熹,他害怕撞见苏桕从里边走出来,才转身回了那间属于他的病房。
他当然也想亲眼看一看那个少女鲜活的站在他面前,但殷放害怕面对另外一种可能。
就是那个突然之间转变如此之大的苏桕是不是就是从那场灾难中走出来的苏桕呢。
如果是,她的决绝毫不犹豫和眼里哪怕一点点挣扎的神色都没有,这些才就都有了不能更合理的原因,可殷放根本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他回去时乔昂已经离开,这间空旷的单人病房就显得愈加空旷。殷放刚刚躺回病床就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而走进来的就是苏桕,映证他最不详的那种预感。
苏桕早上醒时林青沅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收到卿玥发来的简讯,殷放的全身检查已经做过但确切的结果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够出来。
她并不知道殷放已经醒来,只觉得该来看看就走进来。
殷放额头贴着纱布眼底是影影绰绰的青灰,这副模样委实算得上憔悴了。她就对着这个她以为并没有意识的人说:“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这样也很好,还是不要像梦里那样了,你就继续做你的混小子不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在怕惊扰谁。却像一记重锤,砸的殷放呼吸心跳一窒,连同他的心存侥幸也一并被砸烂。
殷放脑海中就又响起“砰”的一声,像有什么又从高空坠落。他猛地睁开眼,握住苏桕的手腕。那个少女要离开的脚步就顿住,她回头眼里微微亮了亮:“醒了还装死。”
是责怪还有无意外漏的一点欢喜。
是了,她记得所有事可仍会挂怀他。
殷放心里就涌出泛滥成灾的愧疚和钝痛交织,像火山爆发又路遇洪水满世界都只剩下一片萧瑟狼藉。
他看着苏桕目不转睛,但坦白从宽这个念头只在殷放脑海中一闪而逝就立刻被他否决。这听起来很美妙对不对,可殷放想,假如有朝一日苏桕知道他就是那个曾经带给她灾难的人而不是她嘴巴里的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混小子,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少女大约会没有半点留恋的彻彻底底的撇下他,更别说挂怀。
他就在这时决定只做那个和苏桕分手又在来医院的路上出车祸的殷放,只是这样没有其他。
殷放紧紧握着那个少女的手腕,然后问她:“桕桕,卿玥说你突然昏迷不醒,现在呢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蹙着眉,声音里藏着急切。
殷放想,他这时该说的话就是这一句才对,没有别的。
苏桕刚想回答,就有护士端着托盘推门走进来,林青沅则远远站在门口。这时她的手腕还被殷放紧紧抓住,苏桕对上林青沅的视线下意识的把手抽回来背到身后。
完了才察觉这大约就叫欲盖弥彰。
林青沅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也没有走进来。但就是那样才叫苏桕更忐忑,谁知道他顶着那副平静的面皮到底误会了些什么。
那个漂亮的小护士昨天也给苏桕扎过针,她见殷放醒了笑眯眯的问:“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一会主治医生会过来做具体的检查,没什么问题留院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她笑时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仿佛因为这个帅气的小哥哥仍旧青春朝气得以充满活力的走出这个重症病房而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可爱的不得了。
苏桕就趁这会功夫小跑到林青沅身边,她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这会却像只活泼的兔子急着讨主人欢喜。
林青沅也不问什么,牵着她回病房。
苏桕以为那刚刚的事就算揭过,可林青沅却突然问:“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苏桕睁大眼睛,虽然林青沅也算表白过,他们也已经是不清白的睡过关系,但毕竟林青沅口头上可从来没给过她什么名分。
她就假装矜持的问:“不等湄湄长大了?”
苏桕以为林青沅该回答:不等了。
但他却只是重复:“是我在问你想不想。”
那个少女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不拿乔:“想啊,但你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