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电话。”住的房子里是有一部电话,但那是乔振刚住进去之前就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号码。也没有买手机的欲望;反正,买了也没电话可接。
白云看了他一眼,反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络方式,有空找我。”
乔振刚接过,看了看,“好。”
“我有事先走,回头联络。”
“回见。”
乔振刚和白云道别,远远地看着他走向一个抱着婴儿的银发男子,两人状甚亲密。
他有点明白白云改变的原因。
等白云走远了,乔振刚从裤袋中掏出一小玻璃瓶,倒出一颗黑漆漆地药丸塞进嘴里。将药丸压在舌下化开,他闭上眼,静静等药效发作。
药丸有股浓重的腥味,味道极苦,苦中又带点酸。每次服用,乔振刚总会联想到苦胆。这个药也是蛇族人留下的,能够替他驱除身体上的不适。
如果不是那个银发男子及时出现,乔振刚就要撑不住倒在白云面前。他是死也不肯在白云面前这麽窝囊的,也不愿当他的面吞服这药丸。要是他猜的没错,这些药是用蛇毒和蛇胆制成。
等药力发作的当儿,乔振刚想到他应该去买个手机,无论什麽牌子、型号的都可以。
☆、妖蛇(7)
妖蛇(7)
白云接到乔振刚的来电是三天后,那时他刚处理完一个车祸伤患回办公室,手机和响了。虽是个陌生号码,他仍是接了。
“我是乔振刚。”电话那头这麽说道。
“你好。”白云有点意外乔振刚这麽快就和他联络。
“没什麽事,只想告诉你我手机是这号码。”乔振刚说。
“好的,我会存好。你这个号码很吉利啊。”末尾三位都是八。
“随便挑的。好,我挂了。”
“等等,”白云叫住他,“我有事要和你说。”本来白云还在伤脑筋要上哪去找他,现在他自己找上门,可省了他不少事。
“什麽事?”记忆里“野兽”白云从未求过任何人任何事。
“你母亲住院了,你知道吗?”白云说。
电话那头一阵沈默。白云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他明白别人家的事外人少插手为妙的道理,特别是乔振刚家这档子事;但是目前和乔振刚有联络的只有他一个,就算不想管,这趟浑水也只能他来淌。
白云接着说道:“伯父在五年前已去世,现在伯母和你哥哥两人相依为命。去年伯母被查出患有肾病,就一直住院直今。你抽空来看看他吧。”
电话里除了沈默还是沈默。白云知道乔振刚是不会清楚家里发生的这些变故的,当年乔振刚入狱,乔家人就登报和他断绝了亲子关系,七年间也没去看望过他。而且,据他了解,早在入狱之前乔振刚和家里就势同水火,乔振刚会在街上混也是因为在家里呆不下去。
不过,乔振刚和家里不和的原因外人是不得而知的,他本人对此也是忌讳莫深。曾有人不识好歹想要刺探,结果被他红着眼揍了个半死,他那状若疯狂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也就没人再敢去管他这档事。
按着发胀的太阳xue,白云也不管乔振刚有没有在听,继续说下去,“伯母的病情不能再拖了,要是你不想后悔就来看他!”
好人难为,当个苦口婆心地好人更难!这是白云此刻的真实心声。
长长地沈默后,乔振刚终于开口了,平静的声音让白云心头发毛。
“‘那个’不管他吗?”
“哪个?”
“……乔振宇。”清清楚楚地吐出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哥?他已经尽力了。”白云想起那个神情疲惫的男子。
乔振刚再度沈默,过了会淡淡地说:“没别的事我挂了。”
白云急了,对着手机大吼,“乔振刚,你哥为给你母亲筹换肾的钱,在俱乐部当‘少爷’!你如果还是人,就该来看看他们!”
电话还通着,白云可以听见乔振刚压抑的呼吸声。
“……需要多少钱?”
“四十几万。”
电话那头一阵沈寂,然后就是空洞的嘟嘟声。
白云叹着气切了电话,窗外阳光明媚,但是心情却变得糟糕。
在“蓬莱”这个城市要找一个人难如大海捞针,但若方法得当,也很容易。
侍者把乔振刚领进包厢,待他坐定后送上一杯矿泉水,并询问他是否有相熟的少爷。
“KEN”
“好的。请您稍等。”侍者恭敬的退出。
两分锺后,KEN来到包厢前,轻扣数声没得到回应,略一迟疑,他在脸上堆起职业性笑容,推门而入。包厢内没有人,KEN猜他是不是因故暂时离开。仔细一看,装矿泉水的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
KEN的职业道德提醒他私动客人物品是错误的,但鬼使神差地,他还是走过去,拿起纸条……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