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主动解释道:“就算我不说,五哥再花些时间也能查到,而且眼下形势巨变,已经不能按照当初的计划行事。”
这些楚翔都明白,所以适才并没有出声阻止,只是担忧的望了一眼温孤殷道:“可这件事对温孤而言……”
祁礼吴笑问:“你是觉得五哥靠不住?”
楚翔连连摇头,盯着祁沅诚挚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西宁王情深意重,当然不会害温孤……呃,算了,我还是相信王爷吧。”
楚翔挠挠脸,看祁礼吴气定神闲的样子,多半是已经有了主意。
在旁边等到焦躁的祁沅实在是没力气打断他们的对话,只好伸手揉揉太阳xue,强打起Jing神等他们商量好才问:“所以,你们都知道?”言语间是掩不住的妒意。
祁礼吴笑笑道:“温孤只是不想让你卷进来。”
祁沅微微皱眉,刚想问为什么,祁礼吴气都不喘紧接着又说:“他是吴国皇子,自小就被吴王送到大祁抚养,所以无人知晓他的身份。他如今想要做的事情,是借兵。”
祁沅震惊的望向祁礼吴,他可不像楚翔,对国家大事那是了如指掌,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已经迅速弄清其中利害。
他早就知道温孤殷有事情瞒着他,也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想过温孤殷兴许与刺客有关,的确是有关呐,祁沅大概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吴王这一招棋,很厉害。”祁沅面色难看的总结道,心底却是一团乱麻,原本昏沉的脑袋,此刻更是难受。
“五哥想要逃避这个答案吗?”祁礼吴丝毫没有照顾病人心情的意思,不留情面的戳穿祁沅心事。
“并非如此。”祁沅哑着嗓子喃道,眉头紧皱,抬眼看了看祁礼吴以及站在他身边裹得圆滚滚的楚翔,喟然一叹,“我从来都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想做什么事情,我只是懊悔居然一直没能察觉,甚至不能作为他的依靠……”
“身份使然,五哥不必自责,温孤亦是为你考虑,才会转而向我求助。”祁礼吴温声宽慰,扶住他劝道,“今天本不该说这些,但今晨我听四哥说起,将军派似乎已经按捺不住,吴王断不会放过这次良机,这些天他无法与温孤取得联系,多半会派人混进五哥府内,届时若是被三哥他们先发现,恐怕不妙。”
祁沅点点头,晦气道:“我明白,这病来的真不是时候。”
祁礼吴笑道:“所以说,五哥不必跟着折腾自己,快快养好病才是对温孤最好的保护。至于借兵一事,我会进宫一趟,禀于皇兄。”
“先发制人吗?眼下缺人手,我会让宣武把六卫召回。”祁沅迅速拿定主意,无奈道,“在此之前还要小七多帮忙,想不到全给你在添麻烦。”
祁礼吴听见麻烦二字,也是叹口气:“不这么做,小楚可不会乐意。”
一旁的楚翔站着也躺枪,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心底却还在啧啧称奇,听过祁礼吴一番话,方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抖出温孤殷的秘密,想不到当中会牵扯这么多事情。
祁沅羡慕道:“你们两个倒是一身轻巧。”
祁礼吴笑了笑,不靠谱的建议:“五哥可以学我抛开荣华富贵,建一座陶然居。”
祁沅没好气的回道:“我会被三哥杀了的。”
楚翔想象一下,不禁扑哧笑开,好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楚翔忙别过脸看去,正是西宁王府的管家宣武带着大夫到了。
祁沅本想让大夫先看看温孤殷的情况,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待一番望闻问切后,确定只是风寒,吩咐人熬了姜汤,表示闷出一身汗就没问题,祁沅这才松口气,连忙将温孤殷昨夜醒过的事情告知大夫。
大夫一听立马表示这就是要醒的征兆,又拿了银针在几个xue位刺了一通,人虽未立马醒来,但这从大夫嘴里说出来分量就是不一样,祁沅大喜过望,自觉病都好了七分,心底倒是记得先前应承下好好养病的话,忍着欢喜规规矩矩的躺上软榻。
祁礼吴知他放心不下,又应允会和楚翔留下找看,祁沅这才安心,到底是累坏了,头沾着软枕,没多大一会便沉沉睡去。
宣武是个通透人,见状遣了一干仆众,自己却留下,向祁礼吴请教起事情原由。
祁礼吴也不见外,只是懒于口舌,何况不久之前才向祁沅说了一遍,想着晚些恐怕还得对皇兄再说一遍,此时恨不得两句并成一句,说了个大概,就总结道:“总之事情紧迫,你们王爷的意思是先将那六人近卫召至京城,其他需要布置的,你比我更加熟悉些,琢磨着办吧!酉时之前我都在这。”
楚翔看看一脸震惊加迷茫的宣武,默默为他鞠了一把同情泪,琢磨着办到底是怎么办,闲散王爷就是不靠谱啊!
毕竟不是自家王爷,宣武虽然仍有疑惑,但好在经验丰富,该做什么心底已然有数,便恭敬的道了声谢,退了出去。
待人走开,楚翔便歪头笑他:“王爷是太久没做王爷,连吩咐人都不会了?”
祁礼吴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