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么快,而向来疼爱他的皇兄会用如此霸道的方式……
祁礼吴有口难言,这时却有一双手拥住他的肩头,转头看去,是跪在他身边的楚翔。
“嘿,这可不像王爷平时的样子。”楚翔蹭蹭他的鬓角,偷偷亲了他一口。
祁礼吴稳下心绪,拉着他问道:“楚楚,不生气吗?”
楚翔撇撇嘴,看了眼门外,见祁灏走远,还是压低声音道:“当然生气啦,但他是皇帝,还是王爷的哥哥,所以也只能忍着了。”
祁礼吴见他笑的勉强,不禁心疼,将人抱在怀里,叹道:“是我不好。”
楚翔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无助的样子,鼻头跟着一酸,安慰道:“也不是现在就要你娶,还有时间嘛,与其伤心,不如想个靠谱的主意。啊!回头问问温孤,他说不定有办法呢!”
祁礼吴微微诧异,听着他软声软语的絮叨,忍不住笑了一下,倾身向前,亲昵地碰碰他的鼻子:“是啊,你说的对。”
楚翔把他哄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倒霉事经历了太多次,他已经得出一套经验教训,事情才刚刚开始就轻言放弃,那可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当初刚穿越到这边时,人生地不熟不也都熬了下来,如今为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在这里哭,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楚翔扶着祁礼吴站起身,揉着肚子道:“西宁王那里午饭吃的太早,说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门口还有奴婢候着,听他这么说,此时乖觉地上前禀道:“圣上请七王爷与公子前去用膳。”
祁礼吴点点头:“走吧。”
两人迈出门,卫子里从廊后走出来,跟在了后头,宫灯映照下,看不太清脸色,似乎不太好。
楚翔对他的神出鬼没已经是习惯了,此时便问:“子里大哥碰上什么事了?”
“没事。”卫子里摇摇头,倒是担忧的看了一眼祁礼吴,他适才就在屋顶,耳力惊人的他自然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楚翔不懂规矩所以尚且心怀希望,但他却知道,圣上金口玉言,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走吧。”祁礼吴拉着楚翔走在前头,却又悄悄朝卫子里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他自然明白卫子里的忧心所在,只楚翔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还有时间,他会努力去想个靠谱的主意,至于楚翔,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活就够了。
“好像还有谁会一起吃饭?”楚翔转头问他,刚才屋里气氛太紧张,以至于根本没听清那奴婢的话。
“我倒也没听仔细。”祁礼吴竟然和他一个状态。
“是高华国的皇子。”结果是卫子里听得最真切。
“高华国?”楚翔疑惑状,见他们两注意力渐渐转移,心底不禁松口气。卫子里虽然总是面无表情,但有表情的时候,心事还是很好猜的,一旦猜出他心中所想,那么他与祁礼吴私下在瞒着些什么,也就轻而易举的浮出水面。
楚翔算不上乐天派,怨天尤人的情绪远远多过乐安天命,尽管如此,他也不希望大家都为了这件事而苦恼,至少他能够确定,这件事祁礼吴并不乐意。
“高华是西方一国,领土庞大,据说与大祁相差无几,只多为荒漠,所以难现盛世。不过与大祁一贯交好,此次应当是受邀来参加雅集赏。”祁礼吴倒是没察觉楚翔的小心思,顺着他的话解释起来。
楚翔忙不迭又问道:“那这个高华国皇子,王爷见过吗?”
祁礼吴摇摇头:“高华国王倒是见过两次,高华盛产美酒,和我们这里全然不同,一会可以尝尝看。”
楚翔心想他这个状态哪还喝得下酒,脑子还是转了转,做出感兴趣的模样,猜道:“大漠的酒,难不成是葡萄酒?”
明明没听说过高华国,却知道高华国的酒,祁礼吴微微有些惊讶:“你知道?”
楚翔高深莫测状:“我不仅知道葡萄酒,还知道夜光杯,不是有一首诗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饶是楚翔,这种耳熟能详的诗也还是能背上两首。
果不其然,祁礼吴眼底的讶异更深了,一腔思绪此时才完全被这头吸引住:“这是什么诗?”
“当然是好诗!”几人正拐个弯,忽听有人从另一边而来,突然接了一句。
夜幕浓浓,加之四下走动的宫人颇多,连卫子里都未注意到这一行人的靠近,听见声音才借着宫灯看清,为首是两个异族打扮的年轻男人,其中一个带着缀满五彩缨络的王冠,楚翔居然觉得有几分面熟,忍不住仔细看了两眼,那人便也笑盈盈地看回来,似乎先前开口的就是他。
“白天才听到这位大人一番高谈论阔,晚上又得闻一首好诗,真是有缘呐!”那人编了一头小辫,笑容甜的发腻,让人没法置之不理。
楚翔忙摇头道:“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王子殿下折煞我了。”这一身装扮,加上他们一目了然的目的地,结合之前的讨论,楚翔轻而易举推测出来人就是高华国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