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说,周平伸手拉他,使眼色让他答应。李阿姨那边都瞪眼了,老郑再反驳,李阿姨发起怒来,可不管是谁,一律罚站墙角。虽然看老郑站墙角是挺有乐子,可李阿姨火起来,也难免秧及池鱼。
不容分说,事情就这么定了。老郑住在周平家,他和甜甜的伙食李阿姨包了。
老郑约了小鹿见面。
咖啡厅里,小鹿见了老郑先吓了一跳,“你瘦了。”
老郑苦笑着点头,问小鹿:“你怎么样。和广告公司谈好了?”
小鹿参加海选十进五时被淘汰了,不过还是有家广告公司看中小鹿,约他在一支广告里做伴舞。小鹿很兴奋,告诉老郑合同签好了,不日就要进摄影棚。
老郑也为小鹿高兴。小鹿一直梦想着当明星,能迈出这一步,总算是有了些希望。
咖啡喝得见了底,老郑咬了咬牙,对小鹿说:“你最近有闲钱吗?有的话先借我点儿。”
小鹿愣了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想让我还钱就直说,转什么圈子。”
老郑就怕小鹿想歪了,才提了借钱而不是还钱,没想到小鹿还是想岔了。老郑急着解释,“不是……”
小鹿急脾气又上来了,“什么不是,你想和我分手,所以跟我要钱?”
老郑急得拍桌子,“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小鹿顿时委屈起来。他跟老郑在一起,心里一直没底。老郑并不喜欢男人,他们俩能到这一步,纯粹是意外。小鹿知道和直男交往会有很多麻烦,果然他和老郑才甜蜜了几个月就被老郑家里发现了。老郑很长时间不约小鹿见面,通电话也是敷衍了事,小鹿心里早笼了一片乌云。
“我不听,我还你钱,我们分手!”
小鹿喊叫的声音不低,邻近几桌都听见声音,好奇的看过来。
老郑努力地压了压火气,压低声音说:“小鹿,我没有分手的意思,你冷静点儿听我说。”
小鹿被人看得不自在,又听老郑压低了声音,像是丢了多大的脸一样,就别扭起来,话也不再说了,站起身扭头就走。出了咖啡厅,小鹿放慢了步子,堵气向前走了好长一段路,他越走越慢,还没看见老郑追上来,小鹿忍不住回头去看,步行街上人头涌动,可哪里有老郑的影子。小鹿的眼泪冒了出来,骂老郑:“混蛋!”
老郑还坐在咖啡厅里,小鹿突然跑了,老郑竟有些松了口气的轻快。这段日子郑母盯老郑盯得像防贼似的,老郑下班回家稍晚了些,郑母就三五个电话打来催,生怕他偷偷去和小鹿见面。老郑不堪其扰,又不敢关机,烦得他听见电话铃声就头疼。
和小鹿见不了面,电话也只有偷偷摸摸的打,小鹿见不得这种鬼祟样子,就逼着老郑摆明态度,搬出来住算了。老郑心里到底觉得有点对不住母亲和女儿,不想和母亲闹得太僵,也一直存了些能说服母亲的侥幸。小鹿说了几回不见效果,难免起了老郑对他根本不是认真的疑心。小鹿生起气来,说话尖刻又不容人,挤兑得老郑在他和母亲面前里外不是人,再怎么坚固的情感也经不住这么消磨。到了最后,老郑都怀疑自己不答应母亲和小鹿分手,有几分是真为了和小鹿在一起,还是根本就是母亲高压逼迫下的抗拒心理,才让自己一直不松口的。
老郑回到周平家时已经是烂醉,歪歪斜斜的在巷子里扶着墙傻笑,还是住巷口的邻居出来倒垃圾,发现老郑话都说不连利,才给周平报的信儿。
周平刚在李阿姨那儿吃过晚饭,李阿姨和李父正哄甜甜玩儿,听见信儿让周平快去看看。周平急忙出来,想起老郑的大块头,又叫了李天乐帮忙。
老郑人都不认了,只扒着墙笑。周平和李天乐一人架一条胳膊,把人架回了周平家,卸车一样甩在床上,扒了皮鞋,让人躺平了。
周平给老郑脱外衣,醉了的人不肯配合,扎手扎脚的乱动,等外衣脱了,周平已经一身的汗。垫高了枕头支在老郑身下,抖开被子盖好。
老郑嫌燥热,一脚蹬开被子,乜斜着睁眼,晃荡着爬起来,好歹还能认出床边的周平,冲他乐:“周……周平……”
老郑向前一扑,就扑在周平身上,抱着直蹭,“平平,陪哥哥喝!喝!”
周平摁不住他,老郑又不肯好好躺下,搂着周平下地转了一圈,嘴里还嚷着要酒。周平只好把水杯递给他,老郑接过去一口喝干了,重又栽回床上,嘟哝着挥舞了半天手脚,才睡了过去。
老郑是安静了,周平却跟打了一仗似的,抹了抹头上的汗,收拾好床铺,又给老郑盖好被子,转身出屋。
李天乐一直在门口站着,周平一抬头,李天乐盯着自己,眼里竟冒了晶亮的贼光,吓了周平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往后躲。
“他一直这样?”李天乐问。
周平摇头,写:“没见他喝醉过,老郑酒量好。”
李天乐皱眉,“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一直对你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周平听着这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词,怎么也和自己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