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殊趁着堵车的停顿转头往沈嘉桁脸上啄了一口,“优质抱枕加免费饭票,有效期一辈子,够不够诱人?”
听到他所说的“一辈子”,沈嘉桁的心里立刻猛地跳了一下,这样的承诺,曾经听到很多人对他说过,但没有一个人说得像贺行殊这样随意,却又那么给人可信任的感觉。
“这样的话可别轻易许诺哦,我包里可带着MP3,带着录音功能的。”沈嘉桁玩笑着或真或假地说。
“如果你需要录的话,我不介意把这句话重复一遍,嘉嘉,我绝对比你更希望你能有记得用它们的时候。”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还真的现在就考虑着违背自己讲的话的一天了?
贺行殊用单手Cao控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抓住沈嘉桁的左手,攥在自己手心里握得紧紧的,说道:“因为假如你会介意我有没有兑现承诺,那就可以证明,你对我终于也有了占有欲这种东西,就像我现在对你的一样。”说着晃了晃彼此交握的手。
沈嘉桁被他毫不掩饰的话弄得更加不好意思,别扭地说:“我的占有欲可能会很大,让人受不了呢?”
“最好是别人都受不了,那就只剩下我能忍受了。”
“……唉,你把手松开吧。”
“怎么?不喜欢吗?”贺行殊故意又紧握了一下。
“不是……我只是不想因为车祸而破相或者英年早逝,到时候你可赔不起。”
贺行殊大笑起来。
侵略有的时候不是一种突然性的破坏性的袭击,而往往是像细菌入侵人体一样,一点点扩散,一点点影响,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却又好像无迹可寻。
在沈嘉桁看来,贺行殊就很像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细菌,悄无声息地就在侵占他的世界。
原本每天吃盒饭或者外卖的习惯渐渐被他改变,嘴巴被他各家餐馆带得口味越来越刁;酒吧再也没有去过了,因为贺行殊几乎每天都能找到理由拉着他进行别的两人行动,也不知道他哪里搞得来那么多演唱会、篮球赛门票;魅惑人时用的姿态也难有机会拿出来了,因为在跟贺行殊相处的时候他只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一样被贺行殊耍得团团转,顶多只能急了抓他几爪,而被抓的人还会表现得很乐于接受……
想着想着,沈嘉桁十分郁卒地趴在了办公桌上。
刚趴下,立刻又抬起头来,左看了一圈,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哪个青春盛开的少男少女注意着自己后,又以不太雅观的姿势趴了回去。
…………真的很像一只猫…………
像猫一样的沈嘉桁不爽地想着,贺行殊最近越发得寸进尺了。
就像今天,居然给他灌迷魂汤灌得稀里糊涂之下就让他答应了让贺行殊去他家。
在沈嘉桁的想法里,让别人去自己家,虽然可能只是个四十平米的有点向狗窝发展的地方,也还是一种让别人窥伺自己内心的行为。
所以他轻易不爱招待客人,特别是搞一夜情时,尽可能能在外面开房间就不带人回家里。
不是有人说过,当你愿意让一个人走进你的房间时,也就意味着你愿意让他走进你的心么?
虽然沈嘉桁是觉得还没至于那么严重,但就这么被贺行殊拐了他的允诺,心里总有点清朝官员被逼签下不平等条约的感觉。
所以当这种心里的潜在不满化成实际行动时,就体现在了他坐着贺行殊的车回家时一路上除了指路只说了三句话,拿钥匙开门后没请贺行殊先进而是自己先走了进去,甚至连拖鞋也没给贺行殊拿。
他知道自己这些行为简直有些幼稚而且很没风度,但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贺行殊打开鞋柜,自己拿了双看起来比较大的拖鞋放在面前,却没有立刻换上,而是对着沈嘉桁说道:“嘉嘉,如果我今天来让你感到很困扰很不高兴,你大可以在白天的任何时候打个电话告诉我,而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违背自己的心意,你知道我来的目的绝不是想要你心情不好,当然,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出去。”
沈嘉桁立刻转过头来看向他:“不,不是……”看着贺行殊的脸,他只好将说不完整的话转化为行动,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有些烦燥……”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呢,那种既盼望着贺行殊向自己越来越近,又害怕着他的接近的感觉,在每次见过贺行殊,享受过他的温柔宠溺后,想要设置障碍让他的接近困难一些的感觉反而会在心底的某处更加强烈,这些他完全无法对贺行殊讲出口,连他自己也弄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行殊终于叹了口气,一边搂住他,一边换掉皮鞋,将他揽到客厅沙发上一起坐下。
“嘉嘉,是我给了你压力吗?”贺行殊很认真地问道。
沈嘉桁马上反驳:“不,也不是这样……只是我自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大概过些时候就会转移的情绪吧,你别在意……”
就这样子两个人互相你来我去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