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轻轻拍抚着他的背,“好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别哭。”
“我没哭。”
是的是的,你没哭,只不过是一脸比哭还令人心疼的表情。
“行殊……我不怪他那样的,真的不怪他,就算他用鄙视和耻辱的眼神看我也没关系,我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了。但他不该在那样的情况下连夜出了国,甚至连一句话一个字也没留下,就算是拒绝,哪怕是骂我一顿,也该当着我的面亲口对我说啊,我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而已。……他可以一转头逃避到英国去了,却没有为留在这里的我想过。”
用自己的额紧贴着他的额头,贺行殊轻声安慰着他:“别再想了,把那些痛苦都忘了吧,都过去了。你看,我都已经开始自责了,不该这么逼你的,让你一下子要想这么多不愉快的事……”
感受到由额上皮肤传来的温度,沈嘉桁的情绪渐渐从过往回忆中脱离出来,在那温柔的话语下,就算是想到初听到何季出国消息时的震惊,或是后来何家人所不断给予的冷眼,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有杀伤力了。贺行殊对自己而言,果真就像是带有魔力一样。
“不,我还没有说完呢,这些都不是我告诉你过去事情的目的。行殊,我真正想告诉你的是,就算没有遇到你,我也不会再去追逐何季了,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彻底放弃这段感情,重新开始我自己的生活。我是一个决定了就不会再回头的人,所以,我对他早已经结束了,完全结束了。”说完,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低下头去,喃声道:“……何况,你对我好成这样……我又不是个没心没肺,不知感激的人。”说到最后,脸已慢慢红了。
贺行殊抬起他的下颌,深深看进他的眼里,“是不是只有感激呢?嘉嘉,你最好真的确定,虽然我说了要给你抉择的机会,但我早就想收回了,恐怕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放手了,你真的有思想准备么?”
“唉呀,我看你应该是故意的!”沈嘉桁一把抓下他的手,有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非要什么话都让我说清楚吗?你也知道我虚荣心大,爱面子的嘛,让我亲口说出来我喜欢你怎么好意思?本来还想等你自己慢慢察觉的,谁知道你平时心细得像针鼻,关键问题上倒粗得像水桶。再者,我……唉,你现在知道了,我一直是暗恋别人的,也没有恋爱经验,所以很少需要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问题的,难免就习惯了只为自己着想,结果完全忽略了你的心情,让你一直替我承受了那么多。好啦,现在我认罪完毕,责任都在我的身上了,这下你满意啦?”一说完,他已觉得不好意思,双颊立时红如火烧,可再掩饰又来不及,只有更加用力地瞪着贺行殊。
谁想贺行殊竟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将沈嘉桁搂进怀里,死死不松手。
“你……你怎么啦?”沈嘉桁吓了一跳,推了几下他的肩,又不敢太用力。
“嘉嘉……嘉嘉,你觉得我对你很好很好么?那是因为我在你面前总故作大方,明明心里有担心有期待,也总要装得让你以为我事事胸有成竹似的。可是,上天怎么这么善心呢?每次你都表现得比我期望的还要好。”将唇贴近柔软的耳垂,贺行殊低声道:“所以,谁也别想再指望我让步了。我曾经说过给你选择的机会是吗?去他的!就当我从来没说过。不只这次,就算以后也是,我不会再给你投向别人的机会,你要有所觉悟了。”
沈嘉桁轻轻勾起唇角,这样子说话的贺行殊,实在跟平时温言和语的他大相径庭呢,可是,怎么办呢,看到这样强势的,满是占有欲的他,自己却好像反而更加喜欢了,连心都温柔得像有水在流淌一样。
探手回抱住他宽厚的背,沈嘉桁出其不意地在他下巴上快速啄了一口,道:“现在的我,还不敢肯定地说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何季的影子,但有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是你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定只会想着你一个,怎么样?”
这种问题还需要回答么?只会动嘴而不知道在这时候付诸行动的人绝对是傻子,更何况方才的那一下轻啄完全是起了唤起某方面欲望的作用,既然思想上已经沟通完毕,现在当然是该和自己多日不见的情人进行一下身体上的沟通了。
低头用唇寻找到另一双温热的唇瓣,轻轻含着,细细舔舐着,用舌尖勾勒描画着,在得到鼓励的信号时再灵巧探入,先是挑弄着那只不肯动作的舌,在它和口腔内膜间穿梭来回,直到它放弃坚持,缠上来同自己的卷绞在一起,在一次次热切的呼吸中乍分即合,感觉到有滑腻的ye体一丝丝自唇齿缝隙间流溢而出,但已无人有心思顾及。
就在贺行殊边吻边将怀中的人拦腰抱起,准备移步进入卧室时,沈嘉桁却突然很不给面子的一把挣开,大喊道:“等一下!”
“怎么了?”天啊,居然这种时候喊停,他不知道那是很困难的么。
沈嘉桁却完全不管,一副理直气壮地道:“差点忘了还有件重要事得问你,你先给我说清楚,关于江希彦是你的初恋情人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嗯?”
贺行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