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的琉璃灯晃荡的弧度很大。''你闭嘴。''显然是恼羞成怒。
紫苏见他生气了,于是摆摆手,''好了,我不说就是了。''怕蛇还不让人说,有本事就不怕啊!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眼下的小侯爷总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小侯爷扭头就走,一张脸黑得可以和墨砚比上一比了。
紫苏伸下头看了一眼往大堂里走的小侯爷,以及有些跟不上步子的驿站老人。
打了个哈欠,双眼越来越疲倦。
现在才五更天啊!换算成现代的时间还没到凌晨五点。
管他,天大地大,除了吃饭,睡觉最大。
她迷迷糊糊地倒上床,继续呼呼大睡。
含光敲门时,屋里已经一片亮堂。
紫苏答了一声,给她开了门。这才留意到窗边都是水珠,室内临窗的那一块好像也撒了大片的水一样。
含光捧着一盆热腾腾的汤水走到支架几边,依旧是可怜的几个字,''梳洗,然后下楼吃饭。''
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这时窗外突然一声惊雷,轰隆隆的声音马上又慢慢地弱化。
紫苏喊住了她,''含光,那什么小侯爷也在一楼?''
含光点头,问:''怎么了?''
紫苏哭着脸,''我好像被他记恨了。''
含光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她生得高挑,很自然地就摸了一下紫苏的脑袋。然后说出两个字,''没事。''
就在紫苏有些小小的感动时,她又道:''正常。''
这话说得她好像是个惹祸Jing一样。
过了会儿又说,''今早下了暴雨,把路都给堵了,暂时不能走。''
紫苏看了一眼漏水的地方,也看出了下过暴雨的痕迹,窗外雷声断断续续。
不过,心里那种莫名地不详感又是怎么一会事?
紫苏啊了一声,颇有些不满意,''那什么时候才能走?''
含光道:''小侯爷走的时候。''
如果还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紫苏才奇怪。是啊,像这样偏僻的地方,眼下只有她们和小侯爷两路过客,老人自然是没有那个Jing力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清理路障,但是小侯爷就不同了,他队伍里那么多的年轻男人,搭一把手还不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
含光离开房间后,紫苏又磨蹭着洗了脸,把乌黑油亮的头发辫成两条麻花,垂放在胸前,身上穿着淡粉色的襦裙,浑身并无它饰。不是因为要走出水芙蓉的路线,而是因为穷,她现在手里还真没有什么首饰。
把窗户打开,清新的空气,还有泥土和树木的香气飘入了鼻子里。淡淡的,很好闻。
紫苏伸了一个懒腰,此时雷声已经没有了,连细雨也没有了。
浅红色的杜鹃花一簇簇地,雨露从花上滑落。
真是一个美好的季节。
她忍不住叹道。
蹬蹬地下了楼,大声喊道:''含光,早上吃什么啊!''
她的大嗓门引起在场人的注目。
一双眼睛。
两双眼睛。
怎么有这么多人。
对上小侯爷那嘲讽的眼睛时,紫苏哼了一声,不理会他,直接走到含光面前,笑脸在看到了她面前桌子上的白米粥时凝固了,好吧,其实还有几个包子的。
''我们吃这个?''她结尾用一个大大的问号表示自己的不满。
含光瞥了她一眼,''那紫苏姑娘以为?''
噗腾。
是从旁边的墙角处发来的声音,那里的人可不就是小侯爷。
原本破旧的桌子在铺上一层白色的丝绸后,显得Jing致美丽,而那上面也有不属于这荒郊野外的美食,清一色的蜀地早点。
用桃红色宽边碗盛着的抄手,一眼扫去皮薄极了,好似一层凝脂,露出了一点嫩陷。
撒着一堆东西的油茶上面有着细细的葱,青翠的绿和皎洁的白交相辉映,辣椒油的红里遇上了冰,好一幅丽图。
一碟皮薄色白,有着莲花纹的包子露出了细嫩的馅心,看起来就美味可口。
更别提那用牙签插着的,用巴叶裹着的淡绿色叶儿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