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要尸身完好,才可以有起死回生之效。”
唐棣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他沉默了一瞬,立刻恢复了理智。他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否则就彻底找不到卷卷了。蒲村长的事情已是死无对证,卷卷那么依赖信任家人,恐怕不会相信他,但如果爷爷能复活呢,“颦姑娘,如何才能离开这片迷雾,找到渊雾花?”
“寒渊里有渊雾花赖以吸收雾气的藤蔓,只要用尽全力砍断藤蔓,渊雾花就会凝结雾气,不再生长,而砍断藤蔓的气息会被渊雾花认主,只能为其所用。”水颦指着不远处的寒渊,“藤蔓就在那里。”
唐棣看着她,“颦姑娘,是你先发现的渊雾花,但是,它对我有很大的用处,你能否将它让给我?”
“无妨,我寻找渊雾花也只是为了救人。”水颦看着藤蔓,淡淡一笑,“帮了你就是帮了我。只是砍断藤蔓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出尽全力。”
“多谢。”唐棣看着那根在寒渊中飘荡不稳的藤蔓,再远处则是一片迷雾,看不真切。只要能拿到渊雾花,救活蒲村长,他和卷卷的误会就可以冰释了。现在他的所思所想,只是为了找到她,和她永远在一起。
卷卷怔怔的看着站在崖边的一对璧人,他们蓝衣飘飘,美得恍如不在尘世。他们言谈甚欢,风姿卓雅,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匍匐在藤蔓上的自己。
卷卷忽然觉得心很痛,她看着他们,心里涌上莫大的屈辱和悲伤。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可是一转眼又可以和水颦出双入对,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过真心?
唐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心里莫名一痛。他深深的凝望着迷雾中的藤蔓,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水颦隐去指尖的蓝光,迷雾不知不觉又浓了几分。
“我感应到了卷卷的心情。”唐棣皱着好看的眉,“她就在附近,很无助,很悲伤,而且害怕。”
“蒲姑娘如果在附近,想必是因为迷雾而慌乱,你只要取得了渊雾花,迷雾自然散去,到时候就能找到她了。”水颦握紧了手,指节微微泛白。
唐棣看向寒渊里的藤蔓,将灵力悉数集中于天罗扇,用力的一扇砍下!
卷卷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冷漠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招式,她甚至忘记了喊叫,忘记了动作。
是唐棣亲手砍断了她赖以支撑的藤蔓,他亲手把她打下了深渊。
“嗖!”藤蔓猛然断裂,卷卷同时听见了另一种清脆破碎的声响,她抚上胸口,好像是心啊。
唐棣忽然半跪在地,心口抽痛不已。卷卷,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然而心口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仿佛凌迟后再狠狠剜去,空洞的再也不会痛了。
身下是冰冷刺骨的雾气,砭人肌骨,卷卷承受着一切,径直向下坠去。她的眼神失去了焦点,仿佛随着冰冷失去了所有生机。
过往那些温暖动人的回忆也已经破碎,眼前只剩下黑暗,无穷无尽,像一只巨兽,吞噬着她的一切。
卷卷绝望的闭上了眼,唐棣,我恨你。
“谁在那里?”崇崎并不回头,冷冷的出声道。
草丛窸窣而动,走出了一个艳丽多姿的黄衣少女。她看着崇崎被风吹起的衣袖,像极了那天,不由脸上一红,鼓足了勇气走到了他面前。
“崇崎大人,我是…”少女眼里的激动还未褪去,崇崎的手已经无情的扼住了她的咽喉。
“想为那些骨头Jing报仇?”崇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原形,眼里却没有杀气,仿佛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少女连忙摇头,眼里光彩更盛,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啊,艰难的回答道,“我是来…报恩的…”
感觉手上力度松了几分,少女连忙一口气说完,“我们只是寄魂灵于白骨,并无血缘之亲。当日你没有杀我,就是我的恩人,所以…我要报答你。”
崇崎收回了手,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回头的向前走去,“你走吧。”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崇崎大人,我一定要还你的恩情的。”少女仍然执拗坚持,却是为了她那颗悸动不已的心。
崇崎厌烦的皱了皱眉头,他此刻没有杀人的心情,却也懒得理睬她。忽然察觉到异动,他还没反应过来,恣戾鞭已然击出!
啪!破空有声,打断了迅猛飞来的羽箭!
然而攻势并未停下,更多羽箭从草丛里飞出,如急雨一般向他攻来。
少女被突然的伏击吓蒙了,忽然看见崇崎暴戾的眼神,连忙挥手辩解道,“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箭矢虽急但是威力却不甚大,崇崎料定这是一群乌合之众,却不知是什么势力。四面八方的羽箭疾飞,仿佛要将他射成个刺猬。崇崎催动魔息,恣戾鞭如银蛇乱舞,萧飒振声。
络绎。
绵延不绝的鞭势在空中舞出,看似杂乱却招招凌厉,羽箭一下子改了方向,往射出的地方飞回。血rou破裂的声音混合着痛苦喊叫声传来,一大波妖魔从草丛里显出了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