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那整件事全都像是我的错觉一样。那些口子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不是错觉。”专心玩着俄罗斯方块的周毅突然出声了,只是他的眼睛还没离开手机,手指也灵活快速的摁着按键,周悛没有丝毫停顿,面对着四双灼热的眼睛,周毅面不改色地解释,这些事都是以前爷爷告诉他的,他也不知道对不对,是不是真的,“那是一种虫兽。虫兽一直寄生于你外婆身体的某一处,可强身健体,必要时还可保命。那虫兽许是通灵得很,与你外婆情义深厚,不愿你外婆辞世,妄想救活她。那种虫兽一般情况下是自己培养的,当然,有益自然就有害。只是……”
“只是她寿命已至,区区虫兽想要逆天,痴心妄想。”周悛接着周毅的话,同时车厢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候车室不少人在抱怨着空调温度太低,是不是坏了云云。特别是离周悛做得近的同行几人,被冻得愣是打了个寒颤。
关掉还没死的游戏,周毅将手机塞进包里,然后伸手将周悛大大方方地搂住,怀里的人僵直着身体,硬邦邦的。周毅虽然不知道周悛想到了什么,但他是知晓车厢里绝对不是空调的问题,更与天气无关,而是周悛想到了什么刺激到他的事。
周毅捏了捏周悛冰凉的手,冰渣子似的,这样暖和的天气,冻人得很!
“哥……”周悛回握住周毅的手,好像这样会温暖很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车厢的温度渐渐回温。
众人都被这赤果果的秀恩爱闪瞎了狗眼,偏偏黄玄冰这个完全没眼色、无情商的还在问:“小悛怎么了?感觉脸色很差啊。生病了吗?”
“没事。”周毅简短地回复,然后对黄玄冰说,“你想太多。”黄玄冰一脸懵逼,心想:想太多?我没想太多啊( . )
“别想太多。”周毅重复道,一边抬起手揉了揉周悛的脑袋,乌黑的头发一如既往细软,只是似乎受了其主人的影响,凉飕飕的,还有些冻人。
周悛把头靠着周毅的肩膀,一切如常,只有周毅知道,周悛心里有根刺,扎在隐秘的地方,平时找不到,但时不时跑出来扎两下,不明显,可还是会痛的。
终于,做了近三个小时的火车,几经转折,他们也离主城越来越远,快天黑了才抵达这个偏僻的小区县。
这个地方叫“富安县(虚构)”,这个小县城名为富安,实也富饶,但有富无安,这个县城的治安格外混乱。
几人喊了辆私家面包车,说白了就是辆黑车,他们叫过的士,不过没有一辆车愿意载他们最后这辆车还是把唐洁扔出去,用美人计勾搭上的。后来黄玄冰的自来熟体质爆发,和八卦司机大叔聊得是滔滔不绝。
司机大叔说叫他老罗就行了,听老罗说,这富安县说是富贵平安,其实不然。有户人家,本身和和美美的一家子,男人憨厚老实,女人温婉贤淑,还有一个活泼机灵的儿子。那个男人一次在和工地里的人起了什么争执,当时吵吵也就过了,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男人回家后的当天晚上,跟男人起了争执的男人来找他,男人也没想太多,就出去了,结果一出门就被那人拿刀捅了!
男人的妻子见自家男人出去了好久还没进屋,这饭都做好半天了,女人出去找男人,出来才发现出了大事!
女人赶忙叫上自家兄弟将男人送往医院,结果刚送到医院男人就断了气。而那杀了男人的那人到现在还没抓到!
“没抓到?”问话的是黄玄冰。
“可不是。”余小刀接下话头,“这事儿我也听说过,那人杀了人后就跑到外地去了。”
“刚犯事儿的时候是跑外地了,后来等风头过了,这两年又回来了。那女人去警察局报案,结果也是不了了之。”老罗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地儿啊,可不是个什么安稳的地方。对了,你们是哪个地方来着?”
“叫什么……墨……墨什么乡来着。”黄玄冰应道,“我听朋友说那地方不错,依山环水,天然的景色。老罗,你在这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样的地方吧?”
大家正聊在兴头,突然,老罗一个急刹,把车上的人整得够呛,米一灀伸手拉住因为惯性状似要飞出去的黄玄冰,虽然动作不太雅观,但好歹没撞到头。
“那啥……我刚好像看到个奇怪的影子。”老罗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重新发车,“是“墨林乡”。不过我也不熟,那地方太偏僻,要想真的进乡,得有带路人。不过……我刚说的那一家子以前就是‘墨林乡’的来着。”
“没关系,虽然我好多年没回去了,但大致的方向我还是能认得的。”余小刀说道。
“哦。”老罗应了声后,没再说话。大手一滑,熟练地打了个弯儿,只是面色微沉,眉头皱得紧紧的,很是凝重。
车开到这会儿,路渐渐不再平坦了,全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这天气雨水足,路上全是稀泥浆糊,人坐在车上被抖得屁股都麻了。
周悛靠在周毅身上假寐,手上还窝着周毅的手,车子一停,狭长的眼眸悄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