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关霄笑道:“颜小姐,我堂堂三少清清白白,就这样被你谈恋爱了,你还要我怎么帮忙?”
颜浓浓要续上蒋仲璘那里断掉的线,因此有关霄这个掩护,做什么都容易得多。但一提这一茬,庞希尔便气哼哼地低头吃饭,颜浓浓大言不惭道:“好像你很爱帮忙似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接下去我们要派庞希尔同学去奉天,庞希尔同学在金陵的工作没人接手,你是一定不会管的。”
阵列分化在即,金陵当局对外党人士的宽容几乎消匿殆尽,蒋仲璘的死一半是暗杀一半是纵容,颜浓浓是来接替蒋仲璘“眼镜蛇”的线的。但奉天和金陵的联络一直是时断时续,故而确实需要一个专业的人。关霄这才看了庞希尔一眼,“总务厅那群人的狗鼻子那么灵,你走得了吗?”
他这么问实在是很幸灾乐祸,颜浓浓和庞希尔同时低头吃饼。隔了一会,关霄又说:“得了,你的活留给我,我看看谁敢闻。”
他那样子云淡风轻,就好像这是件小事似的。颜浓浓一瞬之间极为诧异,抬头瞪着他,庞希尔却低头吃饼。
那天徐允丞连开五枪,这么做毫无必要,换做是旁人,关霄必然起疑。但徐允丞的城府他们多少有数,倘若真的是为了灭口,方法更多的是,他在众人面前卖这个破绽,其实是自证清白罢了。和上次三明巷的事一样,林积显然确是被人盯上了,背后另有其人。关霄脸上就写着“斩草除根”四个字。
说到底,他的底线和软肋只有那一条罢了。别人不能碰,他自己尚是泥菩萨过河,更加不会碰。
颜浓浓还要再问,庞希尔跳起来抹抹嘴,把她拖着胳膊带出去,“三少还要训练,走吧。”
东北早先就说了好几次缺人,加上庞希尔不止一次地往总务厅交申请,调令几乎是隔天就下来了。白致亚好热闹,就在自己家里办送行宴,正巧碰上他父亲白敏郞从香港回来。
百岁公司这一向搭着商盟的东风,船运生意做得极大,白敏郞索性多加了几张帖子,把商场上相熟的人也都请了过来,又把日子推后两天,正好是白太太的生辰宴。
白致亚老大的不乐意,翘着腿说:“你要请谁就自己请,找那么个扫把星来,没得给我妈的大寿找晦气。”
白太太就戳他脑门,“不许跟你爸爸夹枪带棒的。大小姐再怎么样,那也是商盟里的这个,”她跟这作孽儿子比了个指头,“你才是别给人家找晦气呢。”
关霄一收心,白致亚就是金陵第一号纨绔,说Cao办就必定风雅至极。白太太爱听戏,他当天便请了申城有名的昆山腔班子来,把自家新凿的园子拿出来置丝竹,又远远在水中长亭边放起烟花来。
原本白天放烟花没什么看头,但这烟花刻意飞低,犹如在水面徘徊,又是背靠摄山,山岩全是苍色,因此格外绚烂,水上光芒扑簌,真如火树银花一般。陈雁杯说:“哟,白公子玩得雅致,回头请您去剧组指教。”
白致亚嘚瑟道:“好说好说。”
虽然白太太见多了场面,一时不由得也看住了,回神过来,便又戳白致亚一脑门,“偏你会玩这些筋头巴脑。”
白致亚懒洋洋道:“诤友如腿脚,狗友如手臂,您儿子别的没有,就是胳膊多。您要怪,就怪三少和螃蟹教得好。”
关霄也在椅子里翘着腿,有些神思不属,摸着唇角一笑。庞希尔笑道:“我教你什么了?我可是正经人,你别拉我下水。”
徐允丞也说:“天下万事里花钱最简单,有心却教不来,譬如我们前天去逛街,雁杯想买两只烟花放,结果全金陵的紫金烟花全被订空了,因为白公子说您中意紫金。”
关霄嘴快,补充道:“您要是真想夸他,给他涨一涨零用钱好了,不瞒您说,部里的桌子快要被他卖光了。”
白太太笑得一拍手,陈雁杯回头叫道:“林积!”徐允丞连忙起身招呼道:“林小姐来了?快请来坐。”
林积被山门外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大概刚从外头回来,披着雪白的长毛裘,旗袍边下露出一截细长笔直的小腿。她跟他们一笑示意,又回头去答白敏郞的话。
白敏郞有意问她最近东北船运的事,心事重重,引她到中间坐下,林积一向周全,笑着跟众人打过了招呼,又说:“三少和白公子也在。”
白致亚应了一声,拿过戏本子来挑戏。关霄早知道她还没走,但头也不抬,倚回椅中听戏。林积也不在意,坐下跟白敏郞说了几句话,陈雁杯动手动脚,握了握她的手指尖,讶然道:“这么冷,你去哪里打秋风了?”
林积说:“抱歉,正是你新戏的片场。”
陈雁杯摆手道:“不拍了不拍了。老板,我要违约。”
众人一时笑了起来,白敏郞这才想起来自己不周到,连忙叫人去换热茶,白太太见他们说完了正事,便也招呼道:“大小姐今年的生辰我却没留意,正好今天致亚请了有名的班子,大小姐赏光,点一折吧?”
她一使眼色,满是巴结之意,白致亚顿觉没意思,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