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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风流好色,可是也没见他主动招惹过谁。仔细想想,好像都是对方先有了那个意思,他才顺水推舟。
说他治下严厉,可同样赏罚分明。
说他薄情,是呀,他对任何床头人都没什么长性。可若不是如此,他家老爷恐怕也等不到他来喜欢早就妻儿成群了。
而且这个人在床上真的很温柔…
「在想什么?」
见了他书生下的那张面目,摸他脸的手已经顺着脖子滑到衣襟内。看样子很有往怀里拉的趋势。
啊!「属下在想劫走云公子的人是谁,江湖中又有哪位高手可以、胆敢在老爷眼皮底下掠人。」还好自己脑子转得快。
「说谎。」路晴天鄙笑。
「属下不敢。」十六想跪下不成。
「你有什么不敢的?都敢爬上老爷我的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老爷…」十六把头埋得更低。
路晴天看着他的头顶也不知在想什么。
书房中陷入沉寂。十六动也不动。
「十六,我还是第一次碰上像你这样的人。按理说你在我身边已经十数年,我应该对你了若指掌才对。可这一年来你给我的惊奇还真不少。」路晴天收回探入人衣襟把玩的右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要和同样身为男子的老爷我行那云雨之事。如果说你天生喜欢此事,看起来又不像。别说你没有一点脂粉之气,就是房事中你也不像有多享受的样子…我真的是怎么想也想不通。」
别说您,说真的,就是我自个儿也在琢磨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今晚你要不要留下来?」
「…老爷,您这是在询问属下的意见?」
路晴天对他笑笑,是那种惯常会对美人露出的,让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老爷,属下可不可以问…为什么您打算只带属下一人外出?」
路晴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向十六的眼光变得有点奇怪。
「你现在话好像比以前多了。」很轻的声音。
十六悚然,重重跪下,不敢再多言。
他差点!差点就把他当作当年那个可以与之随意玩笑的「她」来看了。差点就忘了影卫最要紧的,就是闭紧自己的嘴巴!
他应该给自己再敲一棒子,把他身为别人下属、生死都由别人控制的身分牢牢敲进脑海深处,免得得意忘形下就忘了分寸。
他不能、也不想步十四的后尘。
十六再次侍寝一事,在堡中流传开时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浪。
因为几乎十成的人都认定这也不过是个把月的事。老爷风流成性,兴许男女滋味不同,单纯拿来调剂口味也有可能。
再加上十六的职位地位一律未变,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低调,没有影响到堡中任何一人的直接利益,自然也就没人去多嘴多舌。
不过因为此事,路家堡知道十六这个人的倒要比当初多了许多。
管家路全曾因此事请示老爷,要不要比照妾的津贴给十六发月银,路大老爷犹豫了一会儿说再议。于是此事就成了再议。
十六依旧是路家堡的账房之一。
过年的时候,云娘虽然担心其弟安危,仍旧强颜欢笑出席了路家堡的家宴。
在外云游的路老堡主也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赶了回来。在看到温柔贤淑的云娘时老怀大慰,隐隐约约有追问儿子几时成亲的打算。
可惜老狐狸生的小狐狸论滑头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三言两语间就打消了自家老子想要早日抱孙的念头。反倒以不能乘人之危等大义之名,逼得路老不好再提此事。
宴后,路晴天送云娘回房。
一路上,云娘抬头看路晴天几次欲言又止。
「云妹想说什么但说无妨。」路大堡主笑得温文尔雅。
云娘轻咬嘴唇,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说道:「小妹考虑再三,决定离开路家堡。」
「哦?怎么突然兴起此念头?是不是堡中有人怠慢?如果真有此人…」
「不是。堡中诸人都待小妹极好,小妹感激不尽。」云娘慌忙摇手。
「那你为何?」路晴天停住脚步。
云娘轻垂玉首,沉yin一会儿才细声道:「小妹不想大哥为难。」
「为难?这话从何说起?」路晴天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真不知道。
「大哥…小妹落难之身,根本不敢高攀大哥,能得大哥收留已经是得天之幸。今日路老堡主…的话是不是让大哥为难了?」
路晴天轻声笑开,「我说什么让你困惑,原来是我老爹。你呀,不要想太多,我那老爹可能因为晚年才得我的缘故,几年前就催着我赶紧成亲生子。他并不知道你我真正关系,如席间言语中有得罪云妹处,还请云妹海涵。」
「不不不!是我、是我…想太多了。」云娘说着说着低下头去。
路晴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