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奥如海,想必是我贺家学艺不Jing,竟不如陈家主一样,连凶手姓甚名谁都能靠一个卦象就能明白。”
陈志章叹气道:“贺掌门误会。我虽算出贺大长老身死,但以我微薄之力怎么可能算出凶手。只不过,郑先生在贺长老死前两人纠葛甚深,又做了交易。不说我们三长老没有杀人动机,这位郑先生也确有嫌疑。”
“我贺家的事竟劳烦陈掌门Cao心,我贺家还真是惭愧啊。”
贺家主也不跟他继续打字眼官司,冷声道:“你们陈家无凭无据就可以指控别人杀人夺宝的罪名,我贺家却不会做出那等无耻之事。”
“重远,你来说。”
贺家主转向神色哀戚的贺重远,贺元圳的死讯对于他来说是个太过沉重的打击,从昨日开始,贺重远便是这般凄楚模样,让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实在不忍心。
贺重远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日师父欢喜地与封前辈离开,叫我先返回贺家清点大房的资产,以备重金答谢封前辈赠古籍的恩德。半个月前,我还得到师父的传信,那时师父毫发无损。没想到……”
陈三眼珠子一转,登时打断道:“你怎知你见到的就是贺元圳,不是哪个假扮的?”
他竟能一语中的,可惜这样毫无根由的话,没有人和他有同样的英雄见解。
贺重远双目红肿,因难以承受的悲痛而使得嘴唇急促地抖动,几次张口都没能发出声音来。
贺家主见状连忙安抚:“重远师侄,你冷静点。你还要为你师父报仇,冷静下来。”
贺重远含泪点头。
贺元圳不是个好师父,一点都不会照顾人,甚至要让年幼的贺重远跟在身后Cao心他的健康性命。
但如此不靠谱的一个人,却是抚养了贺重远,给了他安身之地给了他关怀的师父。在他生命力,师父早就被他看做是父亲,他从未埋怨过贺元圳那些不靠谱的行径,反而因为能够照顾对方,能够有用武之地而高兴。而现在……
这个让他Cao心的父亲,却遭了毒手,再也回不来了。
“师父几年前就曾立下遗言,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他死于非命,就将他的遗言拿出来,我便能知道该找谁报仇。”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纸,那上面的内容他与贺家主三人都已经看过,此时则由贺家主传递给座上的元老。
那信上短短几言,说明他死后将由贺重远接替长老之位,又请几位同门师兄弟照顾蠢笨的徒儿。真真一片对首徒的赤城之心。
更重要的是,信中白纸黑字:
如我遭遇不测,定是陈家老三所害,徒儿切记为我报仇。
原来那贺元圳也不是一味地自信,陈三虽蠢,但手段着实狠辣。贺元圳与他狼狈为jian,心中早就想好若是那一天得到长生不老之术,定要将陈三灭口,虽然对方不见得能够知道被他隐瞒下来的真相。
以己度人,那陈三也定是抱着同样的打算。
贺元圳深怕自己哪一天没躲过陈三的暗算,因此留了这么一手。
却不知道,这个后手竟成全了封傲。
封傲和郑宥廷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哭笑不得的意味。
这贺元圳当真是……聪明人啊。
陈三听到那遗言所说,顿时蒙住了。
他没想到贺元圳那小人竟然会留了这么一张该死的信,看到这样的遗言,陈三若还以为自己和贺元圳彼此信任那真就是无药可救了。
这贺老儿竟然!
陈三一口气没喘上来,瘫在椅子上狼狈地咳嗽起来。
贺元圳!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贺家主见他一副悔恨的模样,只当他知道无话辩解只能认罪,恨声道:“陈三,我贺家人从打诳语,大长老到底对你有什么威胁,你竟然要对他下如此狠手!”
陈三惨笑起来。
“贺元圳,这个蠢货!亏老夫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竟然……”他厉声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陈三敢作敢当,贺元圳不是我杀的,我也从没想过杀他。你们别妄想让我担这个罪过。”
说着,他Yin狠地看向封傲:“贺元圳这辈子做得最蠢的事情就是和你合作,他还以为自己可以从你身上得到秘籍,最后竟然连命都搭上了。”
“哈哈哈,你们这些蠢货,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不自知。”
陈三捶足顿胸,口中竟隐隐有血丝翻出。
楼元老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陈家觊觎封先生的武学际遇,想占为己有,如此计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还想反咬一口,实在让人失望至极。”
对于陈家,楼家可以说是态度最复杂也最果决的。
这个楼家叛徒创立的家族,若是可以,从一开始,楼家就要杜绝他存在的可能性。
贺小元老出声道:“请各位元老裁决吧,我贺家不似陈家心狠,只求一命抵一命,慰我贺家长老枉死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