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张开眼睛,挑着眼皮打量着囚奴。只见他的皮肤呈现出暗淡的灰黑色,左脸处似乎有些扭曲,细看才能看清,那上面竟然烙了一个“奴”字。他的眉毛短小,好像是典型的半截眉。他的眼皮低垂着,眼睛里没有任何光泽,就像是两滩死水,或者形容为两滩稀泥更为合适。他的鼻梁到是笔直挺拔,可惜鼻子下面的嘴唇却干裂得有些惨不忍睹。
隐约间,孔子曰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说实话,这五年以来,除了卫东篱在她的记忆里扎根了之外,其他事情都成了过眼云烟。
虽然囚奴很丑,但她并不觉得失望,甚至……还有点儿数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毕竟,智商高的人不一定都十分漂亮,漂亮的人不一定都心肠好。例如……上辈子的她。
孔子曰又悄悄地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然而,囚奴脸上的那个“奴”字,却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孔子曰的一举一动悉数落入到卫东篱的眼底,他勾唇一笑,又重新坐回到兽皮软垫上,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晰地说:“那便留它一命,给本王当坐骑吧。”
孔子曰的眼皮又抽-搐了两下,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心里却将卫东篱骂了一万三千多遍:想骑老娘,不摔死丫地才怪!
第八章:劈死这个妖孽吧(三)
解决完孔子曰是生是死的问题后,卫东篱下令开饭。
铁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rou香,引得人食指大动,恨不得连汤带rou一口吞进肚子里才好。
侍卫们偷偷咽着口水,先是服侍卫东篱用餐,然后众人捧着锅风卷残云。
孔子曰用鼻子嗅着空气中飘散着的rou香,饥肠辘辘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乱叫,让她即使想装睡也装不消停。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向那些吃她晚饭的家伙,恨不得将他们全部炖进锅里,煮着吃!
眼见着七个大老爷们吃饱喝足,却没有人分给她一块rou吃,孔子曰气得牙都痒了,却只能用意念喊着“老娘不饿”!
就在众人准备收拾收拾入睡的时候,卫东篱拿着一块腱子rou走到孔子曰的面前,以非常优雅的姿势蹲下,一边掂量着手上的腱子rou,一边对孔子曰说:“想吃的话,就点一下脑袋。”
孔子曰这个恨啊,他凭什么拿她的东西来调教她?!他凭什么啊?!
听不见,统统听不见!孔子曰恶狠狠地瞪了卫东篱一眼后,赌气地将头转向另一边,充分表现出自己的骨气,以及坚决不吃嗟来之食的决心!
卫东篱也不恼,又走回到兽皮软垫上,斜着身子依靠在洞壁上,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撕扯下一条香喷喷的腱子rou,将其送入淡橘色的唇畔中,用洁白整齐的牙齿细细咬碎,然后心满意足地咽下。
那rou香钻进孔子曰的鼻孔里,引爆了她的口水。但是,咱是有骨气的虎,要表明坚定的立场和宁死不屈的态度!孔子曰闭紧双眼,继续装睡,争取卸掉卫东篱的防备,然后……嘿嘿……她要将他吃掉!呃……别误会,是要吃得他连骨头渣都不剩!哎……这话怎么说怎么别扭。总之一句话,她要弄死他!让他死啦死啦地!地府里地干活!
卫东篱吃完牛腱子rou后,简简单单地洗漱一番,便单手支头,躺在了兽皮软垫上,用修长的手指解开孔子曰的银两包裹,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数着她的私房钱。
按照卫东篱以往的性格,就算是一座金库放到他的面前,他也会不屑一顾。然而,孔子曰这只白虎给他带来的震撼不可谓不大。尤其在他三言两语的试探下,他赫然发现那只白虎不但能听得懂人话,而且智商之高竟然不在人类之下。如今,他对这只漂亮的白虎产生了兴趣,便有了窥视的欲望,甚至就连白虎的私房钱都想要翻看一二。
萧尹见卫东篱一直不睡,以为他有心事,便出声说道:“王爷,皇上这次派您出使鸿国借粮,我们却在行至这深山老林边缘时遭人暗算。幸而王爷英明,舍官路而走深山老林这条捷径。
“如今我们虽然陷入风雪之中,但即使耽搁十日,仍会比走官路早到半月有余。王爷尽可放心,不必为此事心烦,我们定然会赶在渠国之前到达鸿国。
“只是……那出手暗算王爷之人,看起来并不简单。依属下之见,那些人马……”
卫东篱轻抬食指,制止了萧尹接下来的话。
眼下是非常时期,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尤其是面对孔子曰这只与众不同的白虎时,有些可以说得话,也变得不能说。
卫东篱看得出,孔子曰对他有明显的敌意,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至于那些在路上暗算他的人马,无论那些人是想要他的性命,还是有其他见不得人的打算,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在他的字典里,一直没有宽恕两个字!
… … … … …
鹅毛大雪一直下,似乎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侍卫们轮流看守着火堆,既防止任何野兽的攻击,又保证洞xue里的温度。
孔子曰的肚子早已咕咕乱叫,却仍然装出熟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