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试一试”这种说法,要么不做,要么一定会达成。这句话,不像是她的风格。
“……是有过几面之缘。”陆蔓琪答得含糊。她要怎么说,我和她数次交锋,皆败于她神鬼莫测的身手?
陆老爷子还在固执地看着她,她心里一软,想到爷爷也就这几个月的时日,怎能让他再为自己Cao心,她安抚地拍了拍爷爷的肩膀:“那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儿,谢斯哲对她比较喜欢。所以,我和他……”
“孩子,你和谢家的……不合适。”陆老爷子恍然,出言打断了她,“就算咱家和谢家真的搞起联姻,你们俩也都不会幸福。这两年,我一直没有松口,你还不明白吗?”
陆蔓琪一怔,震惊过后,是惶惑与难以置信。她微微睁大眼,语气下意识急切起来:“怎么会呢,在十一年前,您亲自说过的……”
“你这孩子记性真是好。”陆老爷子却只是摇了摇头,心里有点心疼,拍拍孙女的手,慈祥道:“那时候你们都还小,做不得数的。你们俩越长大,越是不同。你当然觉得,结婚这码事,门当户对,彼此的Jing神境界也能投契,可是过日子,也不能仅仅只看这些形而上的。你是个聪明孩子,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这些话。”
顿了顿,终究是不放心,怕自己话没交待好,哪天撒手去了,这孙女想不通,又嘱咐道:“我这是考虑了几年的,爷爷是过来人。你的堂伯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选,你的朋友里,上次顺路送你去艺术馆的那个男孩子,也是不错,家庭出身也不差,你可以考虑考虑。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夜色已深,陆老爷子Jing力不支,撑到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门被轻轻叩响,他唤了一声,管家端着药进来了。
陆蔓琪止住了谈话,出门时,只觉得这段时间,世界真是异彩纷呈。
她的情敌风光无限,这也就罢了;她竟然还为了许盈沫的作品走出国门而感到自豪,也是醉人。为了哄爷爷开心,还联系了她们的乐团来这里演出……
其实这种没有节Cao的事情吧,偶尔默默干一下,也不会有人知道。谁想她爷爷还指明了要见对方呢?让她想低调地欣赏一下情敌都不行!
非要逼她去表白=_=
这还不是最爆炸的,如今,爷爷更是抛出了一记重磅炸弹,劝她放弃谢斯哲。陆蔓琪离开爷爷的小楼时,心里都是纷乱如麻。
爷爷啊,我的亲爷爷,你这是逼我抱着玫瑰唱祝福吗?
陆蔓琪的私人助理eric效率很快,一晚上的时间,就安排好了回国的行程。早晨送小姐上机,才发现大小姐的脸都发青了,很有眼色地叫了一个spa师跟去。
陆蔓琪失眠了一夜,飞机穿过云端时,她忽然想到,自己这样辗转难眠去见情敌,未免太颓废了,就算是去表白吧,那也得是容光焕发、惊才绝艳地登场啊?
于是飞机上又是一番临时的整饬。
她脸上盖了张面膜,闭上眼,思绪渐渐飞远。爷爷的那番话,徘徊在脑海里,久久未去。
其实她并非不能明白,只是心中拒绝承认罢了。
“本我”中的控制欲,那是无法根除的存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在掌握之中。谢斯哲是唯一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人,从小就是。
不对,也不是唯一了,自从许盈沫这群人横空出世,她们一波人在C国过了几招,陆蔓琪已经甘拜下风。
人类幸福的根源无非就是安全感,她可以从任何人身上得到,独独对谢斯哲无可奈何。
面膜敷着,凉到了心底里。
第二天中午,陆家的飞机降落在了帝都一个死人机场。
陆家的车队早早停在机场外,此刻车门打开,一只修长的西裤腿儿从车里伸出来。帅管家严肃沉着地走下车,摘下墨镜,眼里饱含泪水。
因为小姐都快两年没临幸他们了!
冷宫中的帅管家殷勤备至来接机,等陆蔓琪上车后,他端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请示道:“小姐,这件事,需要麻烦一下谢少吗?”
唉,他也是心酸啊。
往日,他家大小姐要见个什么人,谁不是兴高采烈地空出时间、推掉事务,千里迢迢奔过来求见?偏偏对着自己的情敌,这真是腰也折了。
幸亏小姐当初有远见,对许盈沫没有选择打压,而是想要收为麾下……虽然失败了。但现在,好歹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聊聊。
陆蔓琪架上了墨镜,拢了拢被气流吹乱的头发:“不必,不要惊动他。你直接叫june联系……算了,我亲自和她联系吧。”虽然谢斯哲也会收到消息,但她不想求他。
结果拨出了电话,对面的彩铃先雷出她一身鸡皮疙瘩,恍然让她想起了在Y省那个摩托车放的乡村音乐。
一边等对面接电话,她一边心想,得给C国的电信运营商提提意见了,这要是一个外国人,还以为大中华人民的审美出什么问题呢!啊……该死的民族自豪感,她已经被许盈沫严重传染了。
“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