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叶大人了。”
叶梦笙对他拱手,笑着说:“多谢,多谢。以后请公公多提点。”
待他走后,她看向姚准,“这是谁的意思?”
姚准道:“你按着王安的脖子,要他给公主磕头,救了他一命。这是王家对你的谢礼。况且,你太心高气傲,去翰林院沉淀一下也好。”
叶梦笙道:“这分明是主和派想要削弱薛氏集团的势力!”
姚准只道:“新科状元也是从翰林院做起,你已经比他们捷足先登,埋怨的话,日后不必再讲。”
他说完后便上朝去了。
叶梦笙因为“救驾有功”,皇帝特别允许她在家养伤,等伤好后再去报道。
养伤这段时日,北方又起干戈,薛陵阳与张超挂帅出征。听说送行那天,洛阳城人山人海。
又过了半个月,伤口的痂自然脱落后,她便收拾行装,前去翰林院。
姚准并没有诓她,不仅新科状元,连上届状元也在小小的翰林院里编书。王全一见到她,就快步过来,对她躬身行礼。
她连忙拱手还礼,但听他道:“上次多谢叶大人出手解围,全感激不尽!”
叶梦笙干笑两声:“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随后王全便自告奋勇带她参观翰林院,为她一一介绍德高望重的老学者。整整一天,都在拱手弯腰行礼赔笑当中度过,等她晚上回到太尉府,已经是死狗一只。腰酸难忍,简直比来例假都痛不欲生。
又过了几天,她终于知道姚准为什么叫她安心留在这里,“好好沉淀”。经过几日相处,她已经和上下老少都打成一片,并且知道了一个秘密。
翰林院不仅是图书馆,大学堂,还是一个皇宫八卦聚集地。
当今天子的大儿子,也就是储君太子大人,是个白痴来的。
对于太子是白痴这件事,除了太子的亲生父母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承认之外,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
许多激进的大臣为了社稷着想,每日早朝时上书奏折,话中有话,旁敲侧击,含沙射影,敲打皇帝,希望他能够另立储君。
折子被皇帝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了。自古以来的规矩:立嫡以长不以贤。
太子是嫡长子,就算是个白痴,也不能动摇皇帝想要把皇位传给他的决心。
况且,皇帝自身就是个昏君。
叶梦笙端着茶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道:天要亡你南国啊!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来了一个传话的小太监,“东宫里的消息,太子爷要看前朝的史书,你们赶紧准备起来送去。”
官职低的人不能出入东宫。
不凑巧的是,官职高的大人都去给皇子讲学了,剩下他们几只小杂鱼。王全作为老前辈,是他们中品级最高的,可他闹肚子,于是这件事就落到了叶梦笙头上。
她奇怪地问:“我在你们中品级最小,怎么让我去?”
话音一落,其余几名侍官都面面相觑,神色古怪。
她眯起眼打量他们一番,便知这东宫里大有文章。小太监又催促了几声,“你们好了没?若是让太子爷等急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叶梦笙搬来梯子架在书柜上,一步步稳稳地爬了上去。她道:“您别催,这书放的高,不容易找。”
叶梦笙心里嘀咕着:太子都是个白痴了,怎么还要看史书,以古为镜,知兴替吗?
当她跟着小太监来到东宫,看到传说中的太子妃时,便明白了为什么那些酸秀才推三阻四,支支吾吾不愿意来。
这名太子妃皮肤黝黑,身材短小,只能用歪瓜裂枣来形容。长得丑不可怕,毕竟容貌是父母给的,古代也没有先进的整容技术,可怕的是她长得丑,身居高位,还不知检点。
叶梦笙只是来送个书,却被这太子妃明目张胆地吃了好几口豆腐。
她欲哭无泪:娘娘,我真的不搞百合啊!
太子妃酥、胸半露,凑近叶梦笙道:“叶大人眉清目秀,长得可真俊。你皮肤这么白,是不是江南人?”
叶梦笙压低嗓音道:“回娘娘的话,臣乃西凉人。”
太子妃若无其事地摸了一把叶梦笙的手,“可真看不出来。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叶大人的家一定聚集了西凉最好的风水吧?”
叶梦笙退开几步,垂下脑袋拱手道:“娘娘谬赞。”
她晃了一眼不远处只知嘿嘿傻笑的太子,突然觉得后者头上有些绿。
她又想到翰林院那些年轻侍官,感慨道:不知有多少小鲜rou已经被辣手摧花。
在她天马行空地开小差时,太子妃又挪到了她身旁,娇滴滴地说:“本宫对前朝兴衰甚感兴趣,不知叶大人能否为本宫讲解一二?”
☆、俏宰相21
叶梦笙又不露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垂首恭敬地说:“东宫里的大人们皆是博古通今,娘娘又何必舍近求远?梦生的学识并不如他们。”
太子妃慵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