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本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姜眉笑道,“只要传些流言蜚语,叫皇上心中生疑,这血脉纯正与否,一试便知。”
“你究竟是谁!”
姜眉温柔道,“臣妾是姜眉啊,娘娘吓坏了?”
珍妃冷冷一笑,“姜美人有空与你的主子说一声,今日这笔账还没完,今后谁赢谁输还未可知!”
姜眉没有回话,只眯起眼来猫一样地看着珍妃,像是在期待一场好戏。
突然,珍妃捏住她的下颌,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皮rou,眼神狠戾又冰冷,“不论你有什么Yin谋,至少现在,本宫可以轻易拿捏你。”话毕,手指更是用力一掐,指甲又深陷一分,姜眉眉头一皱,忍耐着这尖锐的疼痛,待珍妃冷哼着放开手时,她便感觉到有鲜血从伤处淙淙渗出。
见珍妃步履迅疾地离开了,姜眉这才轻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擦去下颌的血迹。
当晚阿容便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她迷迷蒙蒙地看去,竟是许久不曾到她卧房来的母妃。
“母妃?”阿容揉揉眼,“何事?”
珍妃轻柔地为她披上衣裳,“阿容今晚得去一个地方,时间来不及了,之后母妃再与阿容解释。”
“啊?”阿容睡意渐消,坐在榻上未动,“母妃还是现在便与阿容说吧,好叫阿容心安。”此时已是半夜,何种地方需要这时候去?
珍妃沉默了一瞬,这般解释道,“阿容应该晓得你父皇有了新欢,母妃心灰意冷,不打算在这宫里待下去了。这样,母妃先将你送出宫去,等会再带尧白过去与你会合,可好?”她揉了揉阿容的头发,“我们阿容就算没有公主的封号,也能活得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
屋内黯淡幽蓝的月色中,阿容的眼睛通透明亮,好似洞悉了一切,珍妃忍不住目光躲闪,正要再说什么,却听阿容答应下来,“好啊,母妃,你们一定要快些来啊。不然阿容会害怕的。”
她的最后一句说得极轻极软,叫珍妃一瞬间shi了眼眶,却强硬地敛去。珍妃将一封信放入阿容的怀里,叮嘱道,“阿容到了地方再打开来看,现在得走了。”
珍妃的布置很周全,竟能在这固若金汤的皇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阿容送走。
据说珍妃娘娘因着姜美人心生烦扰、难以入眠,当晚便叫了京城里最好的唱戏班子入京,直唱到了子时方歇,现在这几辆出宫的马车便是那些前来唱戏的。
阿容便在这里头。
她与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少女坐在一块儿,脸上糊着厚厚的油彩。
小少女满眼好奇地看着她,“你是谁?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阿容没有回答,直直地望着马车壁。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呀。”小少女摇了摇她的袖口,说,“你的眼睛真好看!”
马车辗过了一处石子,小少女慌乱道,“你莫哭啊,妆要花了,弄到衣裳上面很难洗的!”
小少女还要说什么,却听赶马的男子转头斥了一声,“音儿,少说话。”小少女不明所以地闭了嘴。
马车停在了四喜胡同,赶马的男子恭敬地将阿容带至一间布置得干净大方的屋子,“姑娘,今晚便住这里吧,委屈了。”
“我要在这里待多久?”阿容面上的油彩未去,叫人看不出神情。
“只一晚,等宵禁一过,便可以出城了。”
“去哪里?”
“小的不知,明日自会有人来接应姑娘。”
待男子出了门,屋内便现出一个人影来,阿容一惊,后退半步,“你是何人?”
“姑娘莫怕,你应当是见过我的。”来人从Yin影中走出,一张昳丽明媚的俊脸越发清晰,竟是前些日子见过的易云长。
阿容稍稍松了一口气,“是三哥哥派你来的?”
“正是。”易云长道,“王爷吩咐我在他出征的这段时日护你周全。”
阿容面上露出一个风雨过后的浅笑来,在油彩的遮挡下却显得有些可怜,易云长不忍道,“姑娘若是想现在便离开,在下可以带你走。”
恰在此时,外头响起敲门声,“姑娘?奴婢来服侍你。”
阿容见易云长很快隐于暗处,出声道,“进来吧。”
四喜胡同有些老旧,木门推开时还有“吱呀”的声响,进来的丫鬟一张圆圆的脸儿,好奇地看了阿容一眼,“奴婢先为姑娘卸去油彩吧,这玩意糊久了对脸没有好处的。”
她放下手中的铜盆,拧了一块帕子走过来,将阿容面上的油彩轻轻抹去,渐渐显出娇嫩绝俗的好颜色,丫鬟离得近,看痴了眼,回过神来便心直口快地夸,“奴婢从未见过比姑娘还要好看的人呢。”
丫鬟心下叹息,这姑娘一瞧便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也不知缘何沦落到了戏班子。
她怕戳人伤处,便没有多嘴问起,只尽责地为阿容洁面松发,末了熄灯出去。
黑暗中,易云长再度显露身形。眼前这个露出原貌的少女,在黯淡的月色里美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