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护到身后。
“怎么了?”阿容不解地看着易云长的背影。
接着,不用易云长回答,阿容便晓得为何了。
原本空空荡荡的巷子此时悄然多出了好些黑衣人,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易云长的心越发地往下沉。对方来历不明、人数众多,他们却只有两人,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黑衣人的首领看着两人的眼神犹如猫戏老鼠,笑道,“主上有请二人到府上一叙。请吧。”他一摆手,原本立着不动的黑衣人立即上前。
易云长身子紧绷,犹如蓄势待发的利剑,将阿容护得越发严实。
“你们主上是何人?这便是他的待客之道?”阿容不动声色地试探。
黑衣人首领笑了几声,“你们到了便晓得了。若是乖乖地去,还能少受些皮rou之苦。这位公子觉得呢?”黑衣人看出易云长功夫不错,可若要与他们硬碰硬也讨不了好,若易云长能有些自知之明,便不用他们多费力气了。
“也好。”易云长面色不变地应下了,却悄悄将一块东西塞入了阿容的手心。
阿容摸了摸,是一块碎银。
她晓得易云长的主意了。这分明是想要用命为她杀出一条血路来,让她一人离开。
若是没有寻到爹爹,还可以凭这碎银换得食宿。
她的心里掀起巨浪,面上克制着没有露出分毫异色。若她能快些找到爹爹,易云长只要坚持住便能有救。
这是唯一的法子。
“算你识相。走吧。”首领根本没有将两人放在眼里,因此并未注意易云长的小动作,只当他是在伸手安抚。
突然,易云长瞄准了一处,将阿容大力推出,阿容立即撒开腿来逃,心中默念,快一些,再快一些。
“你!”首领惊吼一声,下令道,“拿下他们!”
易云长堵在阿容离去的方向,面对层层叠叠的刀光剑影,神情坚毅而冰冷。
他的剑,有些渴了。
迎面而来的风灌进阿容的喉中,叫她肺腑生疼,但她却丝毫未停,直直往外头跑去。
老旧的木匾上刻着“铜锣胡同”四字,阿容瞧也未瞧,便直直往里边跑去。
胡同里头停着一方灵柩,阿容心头一喜,眼底漫出泪花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考专四啦(/▽\=)所以今天这章就短小了些,以后再肥好嘛,吧唧。
☆、扎根之处
带着黑面纱的男子周身皆是悲伤气息, 露出的一双眼紧紧闭着,线条清冽至极, 冷情至极, 这般仙人一般无喜无悲的眼,甫一睁开, 却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啊, 那个可怕又可怜的男子好像晕过去了。
躲在屋里的百姓迟疑着打开了房门,向那个神秘男子走去。男子毫无防备地倒下了, 这些百姓之前从未见过他,却直觉这男子不应当如此脆弱而无防备。
大抵是心里的某些东西破碎了, 才会放任自己沉入无边的黑暗。
一个中年男子叹息一声, 想要将晏雪照搬入房里歇息。
他算是极有善心了。因为晏雪照怀里的尸体实在是可怖, 叫人不愿多看一眼,他能忍住惧意和翻涌的恶心感走近晏雪照已是鼓起了所有勇气。
但是晏雪照不放手。
那具尸体好似成了他全部的身家,无价的珍宝, 他不肯放手。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伸手去掰,没掰开。他看着四周瞧热闹的邻里, 无奈摇头,“罢了,我是不能将尸体也搬进屋的, 太不吉利了些。”他说完,退回了人群中。
早有女子对晏雪照惊人的气势、带着仙气的眉眼暗自痴迷,想着若是能借此机会向他施恩,说不准就成了一段佳话, 然而,一旦接近那处,便是难闻的尸臭,令人作呕。
便是再好看的男子,也得作罢了。
人群中,再也没有人站出来。
阿容来到胡同之时,看到的便是僵持而满含同情的人群,和悲痛得晕阙过去的晏雪照。他是那样有本事的大英雄,此时却孤零零地倒在人群之中,和一具尸体一起。
她的心顿时揪疼起来。
这是她晏照容的爹爹,她最爱的爹爹。
阿容的每一步都带着郑重的疼惜意味,她绕过灵柩,蹲在晏雪照面前,喟叹一声,轻轻环住他。
“爹爹,容容在这里呢。”
晏雪照喜爱唤她容容。
周遭的人群见阿容进来,又听她这般称呼晏雪照,纷纷道,“姑娘啊,好生照看你爹吧,我们是无能为力了。”
“是啊,他抱着尸体不撒手。不然我们不会放他躺在地上的。”开口的妇人眉眼和善而怯懦。
阿容只顾着将晏雪照散乱的墨发拂到而后,凑近他,轻柔地唤,“爹爹,该醒啦。”
“噫,那是?”有人惊呼了一声。
阿容一瞧,那些黑衣人已然追到了这里。
易云长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