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让冯东没法不疼这个小妹子。
而反过来,小姑娘家很多事儿,也都愿意跟他这个二哥讲。冯东一直觉得,小丫头是真拿他当亲二哥了,单纯的兄妹之情。小胭被二伯娘收留时,才刚满十二岁,冯东整天拿她当个小毛丫头,已经习惯了。
冯东不是妄自菲薄,也不是小胭不好,可两人毕竟有各种差距,她才多大呀。冯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太小了。
两人不是亲兄妹,这个弯儿冯东没拧巴,转得过来,可两人差了整整十岁,他要真接受了,总有几分辣手摧花的感觉,偏偏还是一朵刚刚要开放的小花骨朵儿,还没开呢,咔吧一声,他就给揪下来了?
小丫头就是对他太依赖了,冯东觉着,小胭知道什么是男女情爱吗?她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四五年,对这个家很依赖,怕不是报恩的心思。而他要真因为养了她几年,挟恩图报,就对自己当妹子养的小丫头下手,那他成什么人了。
冯东反思了一下,觉得有些事也怪他,怪他没本事,快三十岁的人了,没成家没娶上媳妇,让父母Cao心发愁不说,弟弟冯亮因为他,订了婚却不打算结婚,要等他先结婚成家,现在连妹妹都不正常了,竟生出这么个想法。
要这么说,是不是他赶紧娶个女人,一家子就安生了?可他早过了可以挑拣的年龄,找个合意的姑娘真不大可能,却不想把自己的婚姻当儿戏,随便将就着娶一个,闭眼过一辈子。
年轻人体力好,一夜没睡的冯东一早就穿衣下床了,小院里一片安静,农家人习惯早起,二伯先起来出去了,惯常去自家麦地、菜园里看看。
冯东便洗了把脸,按照每天的习惯先去喂牛,收拾打扫牛棚和猪圈。等他把猪圈打扫干净,便看见小胭和二伯娘一前一后起来了,进了厨房准备早饭。看着小胭纤瘦的小身影,冯东心里一阵发暖,有这么个妹子可真好,勤快懂事,处处关心体贴他。就是这次体贴得有些过头,竟盘算着把自己嫁给他这个千年光混汉。回头一定得好好开解她。
“二哥,饮牛的水烧好了。”小胭伸头喊了一声。
“哎,来了。”
冯东赶紧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大锅里冒着薄薄的热气,小胭拎了个大桶,正在一瓢一瓢往桶里舀饮牛的温水,她舀满大半桶,往上边撒了一把麦麸,抬头看着冯东,小脸忽然就红了。
“二哥,好了。”
“哦。”冯东拎着桶去牛棚饮牛。再回来时,二伯娘已经温好了猪食,端着去喂猪。
“妈,你放下我来吧。”
“我就手,我喂了算了。”二伯娘说,“你去帮小胭烧火去,这丫头要吃地瓜。”
“过年光吃好东西了,二哥,今早咱们做一顿地瓜粥,换换口行不?”冯东蹲那儿烧锅,小胭果然拿了几个地瓜,兑了温水,蹲在他旁边洗。
冯东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足,温馨从容,岁月静好。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比不了杨边疆有本事,满脑子挣钱的门道,也比不了冯亮有文化有学历,脑子也特别好用。他的生活目标,当个衣食无忧的农民就好了。
觑着外头喂猪的二伯娘,小胭小声问他:“二哥,你想好了吗?”
这孩子咋还急性子呀。冯东心里琢磨着说辞,怎么能让小丫头想明白,要因为报恩和依赖就把自己嫁了可不好。
冯东老半天沉默不语,小胭等啊等,见他一直不说话,抽抽鼻子,两只眼睛就开始发酸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垮下来了。
冯东一看,赶紧哄她:“小胭,你看我烧火呢,等会儿跟你好好说行不?回头让妈看见了,真当我欺负你呢。”
小胭抽抽鼻子,不放心地盯了他一眼,转身去准备吃粥的小菜。
冯亮照例是要睡懒觉的,早饭就没正经起来吃过,稍后二伯回来,四口人先吃了早饭,玉米地瓜粥,脆生的小咸菜和酸辣爽口的腌豆角。
冯东吃着饭,便不由自主地留意小胭,小丫头明显心不在焉,竟然只吃了半碗粥,就放下碗跟二伯娘说吃饱了,起身回了自己屋。
冯东心里开始不忍,这么个小丫头,他就这么直接拒绝了,姑娘家脸皮薄,大概伤脸了。冯东心情有些微妙,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坏事情。
“这丫头,一早还说想吃地瓜呢,咋吃这么少?”二伯娘嘀咕,“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去看看。”冯东几口喝光碗里的粥,起身去找小胭。
门半敞着,冯东推开门,便看见小胭坐在床头,趴在小柜子上拿着个铅笔在写什么。他走过去伸头一看,不是写字儿,她在画一张花样,两只鸟儿的图案。
“画什么呢?”
“鞋垫的花样。”小胭说,“二哥,我再给你绣一双鞋垫,留着你开春穿。”
然后小丫头放下铅笔,两只黑眼睛默默望着他,等着他说话。冯东咳了一声,屋里没有椅子,他随意地去床边坐下,心里斟酌半天。
“小胭,你看……其实爸妈当初收留你,只把你当自家闺女,家里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