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收到他的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救我。”原管事开始娓娓道来,“他实在是个聪明人,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也就只有我们才有能力可以救他。”
“那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右侧肋骨断了三根,其中有一根插到了肺里,后脑勺遭到严重撞击。”黄忻替原管事回答说,“总之,当时情况不容乐观。”
原管事接着说:“我们当时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昏迷在地,从周围的痕迹来看,他应该是和人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搏斗。”
“那那些人呢?”魏沉风又问。
原管事回答:“不知道,也许是畏事逃走了,当时就他一个人倒在地上。”
“就他一个人?”魏沉风忽然觉得不对,“不可能,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你们是在爆炸前多久找到的他?”
“爆炸?”这回轮到原管事提问了,“据我所知,那天的确是有爆炸,不过是在嘉定,然而我们是在太仓找到的他。”
这一番话让魏沉风直接怔在了原地,太仓和嘉定,差的不是一般的远。
邬弈伟从一开始,就没有杀了俞林的打算。
他从一开始,就设好了一个局,挖好了一个坑,把十二年前那些人推下去之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有时候他会想,他把邬弈伟真心当兄弟,对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感动吗?
出了事以后,他一直觉得邬弈伟就是个冷血动物,怎么捂都捂不热,满脑子都想着要怎么复仇。
然而现在呢?
他叹了口气,还是觉得自己很难理解他。
他和邬弈伟的十年情谊,究竟该怎么算?
“我们可以把黄忻借你一段时间。”突然,楼上冒出一个嘶哑的女声,“你找个时间把他带回去吧,设备也带走。”
魏沉风闻声一抬头,看见罗琦坐着自动轮椅,慢慢向他们靠近:“他这两天一直断断续续地醒,醒的时间很短,但每次都囔囔着要回家。”
“谢谢你们了。”魏沉风向她鞠了一躬。
“我欠他一个人情,现在还清了。”
罗琦说的很慢,即使过了大半年,她的伤势仍没有很大的改善,她歪着头坐在轮椅上,似乎风一吹就会跌倒下来一般。
在魏沉风来之前不久,俞林刚刚醒过一次,不过也就几分钟的事情,他抓着罗琦说了一句“回家”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觉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但脑中唯一的念想便是回家,如果他不在了,那家中不就只剩魏沉风一个人了吗?
每天起床对着一个空屋子,闭眼时又是孤身一人。有时候习惯了的东西一下子消失,心里的落差会大到让人抑郁。
回家。
他要回家。
他在家里等着他。
当他再一次努力睁开眼的时候,俞林却发现天花板变了个模样,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李家那浮夸至极的墙纸,而是纯净的白,就像他家里的一样。
终于回家了吗?
真好。
俞林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间又一股浓浓的睡意涌上心头,闭眼之前,他似乎听见了魏沉风的声音。
魏沉风在自己的耳边叫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逐渐融入了心田。
半年后
“俞林,厨房!快去厨房!你东西还在锅里呢!”
客厅里传来一股浓烈的焦味,正在忙着的沈丘扯着嗓子把在楼上的俞林叫了下来。俞林穿着拖鞋,一路“嗒嗒”地跑下楼,刚一进厨房,就被满灶头的食物弄得瞬间没了信心。
跟着俞林进来的魏沉风见状,却不禁笑出了声。
魏沉风把俞林推出了厨房,道:“得了,你还是去好好休息吧,厨房交给我来搞。”
“别把我当病人。”俞林白了他一眼,“我好了几个月了都。”
“不是把你当病人。”魏沉风一手拉住门把手,一手把俞林往门外推,笑着说,“是把你当主子伺候呢。你说邬弈伟当初都留了东西当作给你澄清的证据,你好好的医院不回,偏偏要去军医大当讲师,搞得现在放暑假,天天在厨房里折腾这,折腾那,我就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收拾。”
“你还嫌烦?”
“不敢,不敢。”魏沉风脸皮一厚,立马关上了门,嬉皮笑脸地说道,“宝贝乖,去沙发上坐着看会电视,俞冬应该也快回家了吧?等着饭做好我叫你们啊。”
俞林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话倒听得客厅里的杨允廉和沈丘一阵恶寒。沈丘和杨江玉说话的语气突然变了调,而杨允廉则皱着眉,手一抖,眼前的象棋盘便乱了阵,他抬头看了眼厨房的位置,正巧看见俞林对着里面的人翻了个白眼。
魏沉风没看见那白眼,自个乐呵呵地收拾起了灶头。
俞林恢复得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才短短六个月就生龙活虎地开始在厨房里捣弄了。他虽然嘴上说着麻烦,但心里还是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