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在乎这几条鱼!”苏瑾不服气的把钓竿拉起来,重新换了个饵,“怎么就偏生不上我的钩,连鱼也知道挑美人的钩咬么!”
李长泽心下好笑,觉得苏瑾真是小孩子心性,可爱极了。遂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你若是能同我一般静坐半个时辰,必定也会有鱼儿上钩的。”
苏瑾转过头想说什么,话到唇边却猛的收了回去。
太近了。
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浅浅的扑在面上,近到一抬头就能吻到对方含笑的唇。
苏瑾直勾勾的看了李长泽半天,最后又转回去了。
“就是坐不住嘛!”他心虚的嚷嚷。
21.
坐不住都是借口,只要能和李长泽待着,苏瑾向来最讨厌念书,也能老老实实一坐两个时辰。
李长泽更多时候都不出门,就待在宅子里看书,天气不好的时候在书房里,天气好的时候便搬张椅子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捧着本书慢悠悠的看。
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一开始苏瑾像只哈巴狗儿围着他转悠,转得李长泽烦了,便下逐客令:“要么老老实实坐着别影响我看书,要么便出去转。”
苏瑾哪舍得出去,恨不得黏在李长泽身上才好,只得老老实实坐下来,拐弯抹角的把视线往李长泽身上放。
“你总看我,我也没法子静心啊。”李长泽无奈的敲敲他的头,“有什么好看的?”
“就、就是好看啊。”苏瑾一不留神实话就往外冒,所幸臭不要脸的把话说完,“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了。”
李长泽失笑,干脆起身去书架上挑了本兵书给他:“听闻镇国公当年也是威震一方的大将军,你可别堕了镇国公府的名头,连领兵打仗都一窍不通。”
苏瑾嘴上逞强:“当然不会!日后我也要当个荡除贼寇平定四方的将军!”
心里倒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却怕被李长泽看轻。
索性坐下来,真的开始看兵书。
开始是为了争口气,后来却是当真觉得有些意思。
22.
李长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这么些年一个人待在皇宫里也没啥别的乐趣, 藏书阁的书倒是看了大半。
故而有时和苏瑾讨论几番,倒也能一语中的,切中要害。
直教苏瑾看他的眼神又热烈了几分——长得好看,有才华,性格温柔又大气,实在是天底下顶好顶好的人儿了。
迟早要八抬大轿娶回家,让他这辈子也不受半点委屈。
苏瑾美滋滋的打算着。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还没来得及表白心意,边关便出了大事。
23.
镇国公府以军功起家,镇国公多年前确实是个声名显赫的将军,辅佐先帝南征北伐,立下赫赫功劳。
如今年纪已大,兼之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如何还能上沙场迎敌?
皇命一下,镇国公夫人当场晕了过去。
镇国公老来得子,苏瑾尚年幼,家主老迈,圣上这是摆明了不给他们活路。
苏瑾把他娘抱在怀里,恍然间忽然想起李长泽曾与他说起历代帝王,最忌功高震主。
说这话的时候李长泽嘴角微挑,一向温和的人竟露出了十分讽刺,句句直指当今陛下:“天性猜疑妒忌,如今朝堂上老臣还剩几人?前年威武大将军满门抄斩,证据也不过是险恶之人片面之词,他却不管不顾直接下了判决。那将军手握大半兵权,真想谋逆的话他还能坐稳皇位到现在?”
苏瑾被这大不敬的言论惊了一跳,李长泽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瑾,你是个好孩子。你父亲也是个聪明人,莫要辜负了他。”
苏瑾当时没听懂,现在却是懂了的。
皇帝这是容不下他们一家了。
24.
苏瑾替他爹去了边关。
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大殿前主动请缨,皇帝怎么不情愿也给了三分薄面。
大概是想着弄不死老的弄死小的也行吧。
苏瑾难得Yin暗了一把。
临行前镇国公摸着儿子的脑袋,老泪纵横:“爹已经老了,阿瑾又是何必。”
苏瑾看着这些年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窝囊废的爹,忽然之间发觉他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
再开口声音便有些颤了:“爹,阿瑾长大了,可以保护你和阿娘了。”
一向端庄的镇国公夫人哭得形象全无。
苏瑾倒是没哭,万一哭红了眼睛,都得不好意思去见李长泽了。
25.
李长泽备了壶酒,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来。
苏瑾轻车驾熟的翻了个墙——上次扭到脚真的只是意外!
他好歹也是个将门之后,从小习武的!
虽然武艺挺稀松平常的。
但是被李长泽看了笑话,这口气不得不出——所以他总是不走寻常路,试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