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一触即发了去。怪只怪两人都是个倔脾气,互不理解,又拉不下脸面沟通。才闹出这样的局面。究其原因,便是两人日渐深重的隔膜所致。
可夜离轩闹的时候全然不顾。事后知错又半点不改。妄想凭时间冲淡两人的积怨,却不知有些事不说个清楚便成为埋藏在心的心结,经久不灭。
凤倾月听楚云辞的劝,在房里休养了几日。几日后身子不见有碍,终是耐不住了,要去寻夜离轩签下那一纸和离书。
“你这是何必呢?夫妻间小打小闹在所难免,他一时着急说了气话,你又何必跟他置气呢?”
楚云辞拦着凤倾月,也是焦急得很。夜雨泽头部受了重伤,现下还昏迷不醒。凤倾月此时找夜离轩和离,说不定他心头焦躁一答应,两人便就此分道扬了。
楚云辞一头要照顾着夜雨泽,另一头又要分心劝慰凤倾月,很是无奈。他不懂,好好的日子,怎落了个如此场景?
“呵,好个一时气话。我由不得他千刀万剐,这孩子也不需要有他这样无情无义的爹!云辞,你莫再相劝了,我断不会改变心意。”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旦死心,便是无波无澜,任谁也规劝不回。楚云辞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让她再三想个清楚。不然还能怎样呢?还能将她绑住不成?
罢了,便是让夜离轩自个儿去解决吧。他犯下的事,凭什么让别人去给他理清了去?结果如何,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夜离轩刚从夜雨泽处归来,正是忧心忡忡的时候。迎面见了凤倾月,他顿时有些头大。本以为要等到雨过天晴的时候了,这麻烦事却一件接一件的来了。
“求王爷开恩,放倾月出府。”她不再自称妾身,便是为了与夜离轩断清干系。
夜离轩虽明白自己有错,见了她此般决绝,却是有些怒上心头。
“不可能!你生是本王的人,便是死了,也得做本王身边的鬼。”
如此暴怒的夜离轩,凤倾月却是半点不怕。想他以前闷不做声,也能吓得她冷汗直流。
可现下她冷然与他对视,却没有一丁点的闪躲。不知是两人太过熟悉了,还是她已然不在乎了。
“王爷这么说未免过分了些。我并不是在跟王爷商量,而是势在必行,望王爷能明白。天子脚下,王爷还是三思而行才是。”
凤倾月当真是将此情看得淡了,一字一句,半点脸面也不留给夜离轩。
夜离轩也觉得好生奇妙,他如此暴怒,竟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若是其他人,他早就毫不吝啬的赐其一脚,踢开去了。
他自觉得对于凤倾月,算是放纵得很了。不过这也只是他自以为是罢了,凤倾月并没觉得他怎么放纵了自己。
既然她下了决定,自然是不会再留有余地的。大不了就是孤苦一生的事,她还承受得起!
可她下了决意,做好了准备,却不代表夜离轩便会答应了她。
两人这场拉锯战,不知何时才能有个结果。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妾
“难道是本王对你太过纵容了,才令得你如此放肆?还是你当本王脾气好,由得你如此奚落?”
凤倾月听他一席话,神色间无一不是嘲讽之意,顿时激得他怒火中烧。她就这么对她不屑一顾?
见她此般神情,夜离轩原本冷静的神经快要崩断了去。
夜离轩心底还是留有许多疑惑的,且这疑问随着夜雨泽的昏迷不醒,不得解惑。
他对凤倾月还有几丝不信任盘旋在心,不能完全放下心结。
他不明白,夜雨泽一直亲近凤倾月,怎会无故将她推下石阶?便是推了,又怎会自己也摔下石阶呢?
夜雨泽的摔倒,定然是有人为之。可那人是谁,就有些说不清了。
当时亭上只有凤倾月、玲珑、和夜雨泽三人。夜雨泽自个儿断然是不会往下跳的,只能联想到凤倾月和玲珑的身上来。
虽不知下手之人是两人中的谁,可玲珑和凤倾月同气连枝,若夜雨泽是被两人中的一人推下的,那还是与凤倾月脱不了干系。
正因为如此,夜离轩才那般笃定,发了那么大的火气。可凤倾月的无所畏惧,和那发了狠要和离的心思,又让夜离轩有些不确定了。
他小心翼翼的,怕做了错误的决定。可眼前又是一团迷雾笼罩,让他破解不开。他只能拖着,待楚云辞治好夜雨泽,一切将迎刃而解。
偏偏凤倾月容不得他的半点怀疑,也受够了他的无端暴怒。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罢了,她退避三舍就是。
“王爷一世英名,又何必跟我这样一个小妇人多做计较。王爷若是嫌和离失了脸面,倾月便是求休书一封好了。”
反正在这异国之地。她早已失了尊贵的身份。便是让她丢尽脸面又如何,只要能摆脱夜离轩就好了。
“你这是逼我了?”
夜离轩面色越发的Yin沉,咬牙切齿的说着话,很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