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提前告诉我了。所以——”
她指指他手里,“那个也是上个月的回礼?”
山姥切一僵, 他沉默地拨了下手边的白布, 露出手中和纸包着的盒子。刚抬手到一半, 他的动作顿住, 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和他们一样做的。”他侧过眼,见半天没被接过,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要是你不愿意收……”
他正要收回手,手上就是一空。
“有礼物为什么不收。”
审神者语气轻巧,她很自然地抽走了那个纸盒,听到里面的点心因为碰撞发出沙沙的响声。对上山姥切一时怔然的视线, 她笑了笑。
“谢啦,”时江放下手,“我就回执务室了,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
言罢,她也没看山姥切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装得再若无其事,心里也还是有点虚得打鼓,她可不能保证一点端倪都不被对方看出来。
走不到两步,她就听有人神秘兮兮地出了声。
“您心软了。”用的还是肯定句。
水落时江:“……”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没有。”
绕过拐角,她急急忙忙地为自己辩解:“我早跟你说过一开始就想好了,大家都是一片心意,又是费时间又是费Jing力的不好好珍惜就是糟蹋了,这一点不管是谁都一样……山姥切君也是。”
“但是,您有一瞬间是在想着拒绝,”ai一点都没给她留面子,“后来或多或少总归是心软了才答应的。”
“如果今天换成是那个男生——我记得是叫永山——您会这么做吗?”
时江停下了脚步。
“要是像和永山君那么简单的同学关系就好了。”她看着和纸上方才被太过紧张的原主人捏出的褶皱叹息,“永山君又没有救过我的命。”
人在生死关头的记忆总是格外鲜明,那天夜晚的那条小巷,在溯行军刀落下的刹那架住那把刀的不是别人而是山姥切国广。
诺亚有一点说得没错,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她是心软了。
“到此为止,”她轻声道,比起自言自语像是在说服着自己,“这样就够了。”
这样对他对她都好,时江想。
ai想了想,默默把劝说的话又吞了回去,有些事还是得切身经历,在那之前由他来说这结论为时过早也不顶什么用。
只是,不知道他来不来得及亲眼看到那天。
就和山姥切想的一样,别的刀剑对主人的感情不掺什么杂质,整个过程自然是大大方方、光明正大。
当然了,也有不少问题。
“等等,等等等等!”
眼瞅着怀里捧着的这一堆纸盒摇摇欲坠,手忙脚乱的审神者赶忙叫停,“行了行了我先去收一下,不然要倒了啊啊啊!”
“我说啊,直接放桌上,心意到了就行了,”她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墙边靠,“这样不是更麻烦吗?”
“不不不。”
刚把自己的放上去的爱染一本正经地摇头,“既然是回礼,不亲手交到主人手上怎么行。”
那也不用这么——
时江都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颤颤巍巍、高得在她脸上落下一片Yin影的高塔般的一摞盒子上又被人轻飘飘地加上去一小袋东西。
“高塔”晃了一下,稳住了。
水落时江:“……”
膝丸:“哇啊,兄长?!”
“好了,”髭切笑眯眯地说,“我就想试试,果然还能放上去呢。”
“哦?”
一旁的三日月掂量一下自己手里的布包裹,感兴趣道:“哈哈哈,看上去是还能再放放啊,要不我也试一下?”
水落时江:“………………”
你们玩得真开心啊。
“让为父瞧瞧,”小乌丸也站过来,他点点头,“这应该是还能再放两三件。”
时江望着礼物的高度无语凝噎。
……小乌丸殿醒醒你够不到的!
平日稳重自持的高龄平安刀这会儿一个个转了性想插一脚搞事,幸好审神者反应机敏,三日月刚想来个极限挑战就一步退离了他的目标范围。
时江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摇摇欲坠的“高塔”真的开始往一个方向偏了下去。
“……!!!”
千钧一发之际,一左一右两只手帮忙扶住了这“高塔”。
“帮大忙了,”时江这口气终于吐了出来,“长谷部,巴形。”
旁边的静形不敢伸手帮忙,能做的只有帮帮腔,“好了,你们别逗主人了。”
几振平安刀哈哈笑起来,审神者哼了声,也没忍住笑出声。
“我之前就在想,”她笑着眨了下眼,“虽然是巧克力的回礼,但这么多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大家一起怎么样?”
一样样地摊开,刀剑们才知道彼此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