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他出圈!”
甘舜抬了抬眼睛,电脑屏幕忽然暗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电压低。夏天的时候,空调电视电脑多种大功率电器一起运作,就容易产生这种现象。
可是等灯泡恢复了正常亮度,他赫然看见屋里除了他和他妹,又多了一个人。
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戴一张用来遮掩原本长相的小丑面具,染过的茶色头发,白T恤黑裤子,右手提着棒球棍,假如不看体型,会以为只是个高中生。
——和被打过的人的事后描述完全吻合,分毫不差。
甘舜有点儿愣神儿。以至于把他那个小粉红妹妹即将被教训的事实抛在了脑后。
他发出了一声诗意的感叹。
啊。
这不就是白白净净长相清秀有少年感看着老实其实一肚子鬼主意的小天使吗。
左信本想着,吓唬吓唬那些不知好歹的小萝莉就收手。
毕竟他是个男人,不能对女孩动粗,看这个岁数,批评教育一番起到个警示意义就足够了,分分钟的事儿。
因为“作案”不止一次,怎么打怎么跑怎么耍帅,这些流程他都万分熟稔,他个人心思活络反应快,更何况键盘侠们一般都因为欺负别人正沾沾自喜着,揍起来往往毫无防备。但今天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除了目标萝莉以外,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年轻男子在场。即便他脸很好看,左信内心是拒绝的。
可怕的是,那男人的反应比他更快,一伸手就把桌上电脑合起来关机了。
他跑不了了。
这个动作就像高能预警,让左信的神经连带着肌rou一并紧绷,想要尽可能的避免正面冲突似乎也由不得他了——男人一个屈膝冲撞,从身后把他压在了墙上,同时迅速用一根有点坚硬质感的塑料线缠住了他的手腕,反剪在背后,他的面具刮擦着墙面,棒球棍“锵啷”一声掉在地上。
甘舜他妹都吓傻了。
她不知道她哥竟然如此生猛,明明只是个无聊的宅男,在她面前总习惯忍气吞声,事事谦让,不与她计较,这时却微微敛起一双漆黑的眼睛,居高临下地,偏头一指门口。
“出去。”
她往后退了一步,好像联想到自己做错了事,招来了网络上盛传的制裁者——那人现在正被甘舜压制着,无法动弹和呼救,翕动的喉咙泛着红。
甘舜声音很轻,像在对口型一样,几乎称得上是温柔的。
“一个字都不许说。”
她想都不想就往外跑,一把甩上门,巨响让左信的耳膜都在胀。
他吞了口口水,满心充斥着三个大字,坏菜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shi鞋。
而他现在严丝合缝的贴着墙,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非常悲情。
明白了眼下的处境,他委曲求全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串微弱的话,“哥们儿,知道我是谁吧。”
尽管他在网络上已经被那些无孔不入的八卦贴扒得连条裤衩都快不剩了,对自己的人气还是不能太自信。
为民除害都要染头发变装的左信大神如是说。
“知道。”
男人的声调听起来却出人意料的冷静,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表达,当然,手上的力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让他得以寻找到机会还击和逃跑。
但是这成功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因为男人的身手确实好过他,个子也高他小半头,十分懂得拿捏人的弱点。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么?”他从面具下模模糊糊地问。
“也知道。”
这他妈的就很尴尬了。
“你问我答”的游戏陷入僵局,左信的手被勒得有些疼,他试着挣动了两下,扣儿系得死紧,绳子的一个头儿从他手心里滑过去,一捏,是个扁平的USB接口。
一种非同寻常的羞耻感,在男人贴着他说话的时候隐隐浮出了脑海。
“那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或许是无意的,男人的手蹭到了他露出衣摆的一截腰肢,由于他的紧张,那处的皮肤比手的温度要稍高一些,因此能够轻易的被感受到。男人好像看得出他手勒得痛,放松了些许钳制的力度,转而握住他的腰,肚脐贴上冰凉的墙面,让他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并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想,只是真如他所想,那就太荒谬了。
“不知道。”
他很诚实,实际上也想为自己拖延一些时间。
“但我猜,你一定不想让我把你的面具揭下来,左神。”
他也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挨着他的耳边说话,下巴垫在他被迫架起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缓慢而有耐心地撩拨着他的耳朵,让他从脸到脖子都有点发麻。
他终于迟钝的觉察到,自己被这种亲密的行为分了神。当男人顺着他的腰摸进他的上衣里,他的脑袋里就像有十万个炮仗一齐炸开了花,群魔乱舞金光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