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也以为是因为那事,只叫仙君莫要放在心上。仙君却道并非那事。”
这小仙子说话怎不讲重点,急死我了,若不是因为我对天权事事关心,早就拂袖而去。
“那是因为何事?”
“仙君道他心思烦乱,恐自己误入歧途,便来广寒宫。看着广寒宫,想到仙子的境遇,便觉得自己幸运得多,也以此来告诫自己莫要失了方寸。”
没想到天权竟这般损,看着别人的不好来慰藉自己。
想来嫦娥仙子定也是个脾性极好的,方才能容忍他这般,若是换了别人,早将他赶出宫门,怎还肯给酒喝。
不过这情爱本就是人世之常情,天权怎能将此事说成是“误入歧途”呢?
再者,我好歹也是个仙君,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怎说也该属正道这边的。
玉兔继续道:“仙子自己便是个苦情人,见仙君如此,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叫他可时常来。仙君不讨酒喝的时候,也会来广寒宫喝杯茶。”
好啊好啊,原来天权不在各仙君府中喝酒的时候,都是来广寒宫会小娘子了,难怪他总不肯带我来。
我道:“此前被玉帝抓了一次,他怎还敢来?不怕叫人看见,解释不清么?”
玉兔见我这样子,噗嗤一笑,道:“上仙莫不是吃醋了?我家仙子对后羿的心思是众人皆知的,她怎可能与仙君有何私情?而文曲星君也是谦谦君子,定不能有何非分之想。”
适才不还说误以为天权对嫦娥仙子有意么?还因此被抓了一次。不过就是嫦娥仙子出面解释了两句,就变成了定不能有何非分之想的谦谦君子了?这天权在天庭的名声还真是好得叫人难以置信。
“再后来出了诛仙台一事,又听闻上仙下凡寻人。我便猜想那个同仙君情投意合之人就是在玄冥宫厮混了数万年的苏淮上仙。”
玉兔这话倒叫我脸红,不知该如何接。
我当日并不知天权的情意,也不知自己早已喜欢上他,只因承了他多年的好,又觉得愧对于他,方才执意要去寻他。
若不是天心那番话,我至今都不知道天权的心意。
我道:“你一小小仙娥,懂的倒不少。那你再说说,我若现在追回天权君,可还有希望么?”
玉兔闻言脸色一变,惊道:“上仙这话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
“上仙万万不可。仙君已是跳了一次诛仙台,难道还要叫他再跳第二次?上仙对仙君情意深厚,可这天有天规,有什么比仙君长长久久安然于世更重要的呢?”
唉,没想到连一小仙娥都看得比我清楚。
只是能长长久久安然于世也未必是最好的,若是可选,想必嫦娥仙子也不愿独自苦苦守着广寒宫,还不如上人间走一遭。
第68章 番外(四)
天权当初费尽心思要替我改命,终了还是逃不过我割尾救温恒的命数。
大抵是我欠温恒的,虽已不是原有天命,但该偿还的仍要偿还,只得以命抵命。
这么一想,身为九尾狐的我倒也颇为幸运,至少我有九条命,不至于因为抵了一条命就归了黄泉。
也幸得当初天权狠下心不理我,这些年来一直对我避之不及,省了他替我受苦。
只是不知天权知道之后会不会更心寒,当初天心走的时候我都未曾想过可以断尾救他。
我划开了自己的左手掌心,缓缓将仙力输到温恒体内,带着血气的仙气开始往温恒的伤口里钻。
我化出了一把匕首,唤出了一条狐狸尾巴,咬了咬牙便割了下去。
原来断尾真的很痛,只这一下,我的额头已满是汗珠。
我抓着那条尾巴,以仙力灌注,它忽地变作一束光,顺着血气一同钻入温恒体内。
我收了手,探了探温恒的心脉,还好,还活着。
我收了力,身子立马软了下去,倒在温恒身旁。
这个时候若能躺在天权怀里,定不会觉得痛吧?
天权,你说我会不会挺不下去啊?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再见着我了,也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了。
天权,我好想你啊。
天权......
我也不知自己睡了几日,只觉得昏昏沉沉,起初浑身发冷,痛得叫我只想去死,后来便不痛了,周身暖暖的。
只是醒来之后,心口颇为难受,时而还有点疼。
温恒已经不见人影,我自己躺在地上。
我想,兴许温恒到附近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
我等了许久,天都黑了也不见温恒。
这几天都在睡梦中,我饿得肚子直叫,想了想,还是回青丘吧,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长姐和二哥知道了么?
我回到青丘,化思见了我,整个人都扑了过来。
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童模样,抱着我也不过到我腰间。
只不过我才断了尾巴,被他这一撞,又觉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