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抑制不住恐惧得发抖。可她骄傲惯了,此时只觉得不能露怯更不能认输,双手使劲掐着自己手臂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
突然,她听到一楼有些动静,心头忽地一跳,慌忙将床罩披在身上打上节,走近那楼梯口细细听着动静。她听到几声脚步,很轻也显得很犹疑,应该不是那个男人,唐晓心中稍定,却也不敢随意暴露行迹。
楼梯口铁门的锁象是被人拿起,发出了稀稀拉拉的碰撞声,几声之后又恢复平静。
“小姐!小姐!”
唐晓觉得自己就象是做梦一般,竟似是听到灵香的呼喊,她以为贼人这番明目张胆,藏剑山庄怕是早就易主,她已如此,更怕自己身边的人也遭遇祸事。没想到不过一两日,灵香竟能只身寻到此地,外面的情况怕是要比自己想的好上许多。
“灵香!”唐晓踩着楼梯噔噔往下疾行。
灵香怔怔得看着向她行来的小姐,身上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红衣床单,赤着脚,头发乱糟糟的,面色苍白,不难想象这几天经历过什么。灵香心中又悲又怒,憋了一路的眼泪呼啦啦得流了下来。她家小姐是何种人,说是喝着露水的仙人也不为过,怎么就遭了这样的难,受了这些罪,原本想的那些借口都说不出了!
“是不是那个到泔水的?”灵香双手扣着铁门的,哀哀得看着眼前的小姐,见小姐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心中顿时升起近乎难以忍受的愤怒与伤痛。灵香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宽慰的话,又似乎是想笑一笑让对方别再难受,可她发现只要嘴一动,那些痛心的呜咽仿佛就会立马随着脸上未干的泪水爆发出来。她似是忍受不住了,未再说一句,便逃一般跑了出来。
不远处,院子门口一副木制轮椅,一个男人就坐在上头。灵香停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再忍不住,瘫坐在地上咧着嘴嘤嘤哭了起来。
男人转着轮椅接近,却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动作。
灵香渐渐止住了眼泪,看着他,哑声道:“萧琰萧公子?”
“我在。”
“你喜欢我?”
“是。”
这一声是不过须臾间,对灵香而言却象是历经了漫长等待,灵香彻底松了一口气。
“我想要小姐好好活着。”
“可以。”
灵香咬咬牙,又试探道:“这七日一过,我要让那个贱奴去死!”
“自然。绝不让他活过7日。”
萧琰的干脆让灵香有些吃惊,他似乎也看出了这份吃惊,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解释:“傻丫头,我喜欢你,未来你也会是藏剑山庄的女主人,与我平起平坐。你不是犯人也不是下人,自然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只要——”萧琰用指尖挑起那滴滴答答淌着泪珠的尖下巴:“只要你顺从我,看重我,以我为天地。你可明白?”
灵香抬头怔怔得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有一双特别温柔的眼睛,可那略显淡漠的灰色瞳孔深处却是令人心悸的深色,蛊惑着人心,让人深深得颤栗,恐惧得颤栗。使得她不得不对这个像魔鬼般的男人继续低头。
灵香又回到了那栋小楼,看着依旧站在楼梯口的小姐,聘婷玉立,在阳光下,摒去了疲惫的面色,如华气度尽显,依旧似仙姬一般。稍待片刻,楼梯间的人转身上了楼。灵香这才悄悄走近,偷偷将水壶吃食塞上了铁栏另一边的楼梯间。随即转身走出院子,只回身望了望二楼那被木条钉得死死得窗户,便默默跟上了前方车辙的痕迹。
遭此变故,一开始唐晓心神俱焚,可却依旧惜命得想活着出去。她向来冷静,想东西又透彻,短时间竟恢复了几乎崩溃的神智,暗暗思量起原由与出路。
傅申回来的时候正是傍晚,太阳还未落山,余晖歪歪斜斜得射进屋子,染上一层陈旧的赤色。那个女人坐在桌边望向窗外,一身红袍拖地,乌发披肩,赤裸在外的肌肤泛着玉色的光芒。唐晓整个人浸润在一片霞光中,姿态优美挺拔,宛若神姬一般,让人一时看呆了眼。
似是听到声响,唐晓侧过头,道了一声:“你回来了。”声音平静,象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男人皱了皱眉头。
“我想和你谈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侧身将门关上,发出几声“吱呀”的声音,唐晓的心跟着那声音紧了紧。
“今日我碰见我的丫鬟灵香,她来给我送吃食。”唐晓感觉到那双游连在她身上的视线移开,转向了桌边的餐盒上。
“我忽然觉得你并非完全在欺骗我,或许确实是萧公子想要弑父夺位,更或许你我确实有大的怨仇。”
唐晓忽然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嘲道:“我并非为了脱责而骗你,只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我确实为鱼rou,却还是不想如此不明不白。”
“你与我有仇怨,只管一刀杀我便是。为何要如此待我。”唐晓转过头,凝视着着他,目光显得迷惑又沉醉。
男人看着眼前的手慢慢靠近自己的脸,不过几分距离,立马用手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