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还没有那麽宽容到能忍受吃那种东西而不发作的程度。
"别跟我扯废话了,再打下去,我的卡就要爆掉了。你一句话,吃,还是不吃?"
"吃。"
"出来,我花坛那里等你。"
"好。"
挂了电话,我抱著一堆杨梅往外走,身边的炼熠一把拉住我。
"去哪?"
"把杨梅丢给景轩,免得放房里占地方。"
"不......"
炼熠似乎想要说什麽,但被商怀阳捂住嘴巴拖了回去。
"没关系,你去吧!早去早回哦~"
说完,将我一脚踹出了门。
这两人搞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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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学校领导出於什麽心理,宿舍楼盖得一点规律都没有。景轩住的6号楼和我所在的7号楼之间如果走正常线路的话估计最少也要15分钟,但从中间的小树林插过去的话,只需要5分钟足以,而约见的小花坛恰好在小树林的中央。虽然这条路很近,可是平常并没有什麽人会走。
这个季节里,学校的花坛里总是有各色的花,虽然鲜花能缓和一下理科学校中过硬的气息,但那种比抽象画更具有抽象意义的颜色组合实在是俗得让人不敢恭维,宿舍区的尤其如此。也正因为这样,学校的小情侣们宁可压马路也决不光顾--这或者也是这个学校的特色之一。
我抱著零食踩著软土穿过小树林到达的时候,恰好黄昏的橘红色光线照射到花坛,本来就恶俗的颜色再罩上一层橘红简直恶心到让人不愿靠近的地步,我甚至都有些後悔选在这麽一个地方见面了。再加上那些不遗馀力的缠著我,妄想从我身上吸饱肚子去生那些不知道现在还生不生得出来的卵的"死硬派"蚊子"遗族"们,我的眉毛间的肌rou都快要抽筋了。
这个世界上最该绝种的生物就属蚊子了。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死一只,我脸上扬起近乎残忍的笑容。
"啊~域,我头一次发现你跟那些花还真是相称啊!"
嬉笑著,景轩穿了拖鞋"啪达啪达"出现了。白色印花T恤,黑色的西装长裤和小熊维尼图案的拖鞋的怪异组合在他身上居然达到平衡,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刚刚受荼毒太狠後产生的视觉误差。
"你是想找茬吗?"
空出一只手,我狠狠的捶上景轩的肩膀。
"哪有?"
笑著偏过身体躲过重击,他冲我做了个鬼脸。我指著他刚刚变形的脸,毫不掩饰的大笑。
笑闹间,温热的手指忽然从我颈项穿过,解开了炼熠给我梳的头发。
"?"
顿时我的身体一僵,周围的气氛立时变得暧昧起来。
收手时带过一缕,景轩以极其挑逗的姿势低下了头,亲吻了我的头发。
"那可是纯赞美。"
抬首间,我看见景轩原本黑色的眼瞳中的一只变成了灰色。
一灰一黑的异色妖瞳......
下意识间,我後退了一步,心脏开始狂跳。
"你......"
缓缓的从我怀中将杨梅掏走,景轩用手指有意无意的滑过我的手背,倾身贴向我时将唇贴在我耳边......
"当心......,我不想你有事。"
声音很轻,但是我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商怀阳"。
"我会好好处理掉这些杨梅。"
挥挥手,景轩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
"为什麽?"
为什麽宁可暴露身份让我们单纯的友谊从此破裂也要警告我?
回转身体,他拍了拍我的脸颊,笑得格外温柔。拉开我拽住他的手,他的唇动了动,异色的眼瞳中闪烁著让我想哭的寂寞。
再次转身,景轩离开了。我站在原地,心如刀绞般难受。
--"我恨你,谁让你连一个吻都不肯施舍,可我更爱你。"
为什麽我身边的人都净是些笨蛋呢?
用手背抹掉眼中多馀的水份,我皱起了眉,转身往寝室冲。
如果商怀阳真的有问题,那......炼熠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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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回寝室,可门一开,一把冰凉的匕首便抵上了我的颈项。
"哟,这麽快回来啦!要喝杯茶吗?刚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