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考完了,我们都还行。我和江波开始憧憬下个学期的美好生活——这笔钱不告诉家里,我们留着改善生活——啊,这能买多少东西啊!带着我们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愿望,我又去了他们家住了半个月,然后他又去我们家住了半个月。我带他出去玩同学都问,哎,这小伙不是去年也来过嘛,我说是啊是啊,你记性真好啊,他是我们家亲戚,来上海避暑来啦。江波回去就说我怎么就成了你亲戚了,我说我们这里不像你们家,民风淳朴大家都想不起来咱们是啥关系。我那些同学什么没听过啊,这不是防止他们识破真相嘛。他又说上海这么热谁会来这里避暑啊,你这谎也撒的太烂了,我说没关系没关系,他们大都就就去过苏州,你问他山东省会是哪儿他们保证不知道,你说你们家就在赤道所以来这里避暑,他还会问你啊,那你家附近肯定有沙漠吧。他说你不要把人说的太寒磣了,那有这蠢才,我说你还真别不信,要不是三毛写了那么多他连撒哈拉是什么他都不清楚,一听你家住赤道,他准保往沙漠上想。他说你们阿拉难道不学地理,我说学,你问他定西路上有个什么别样酒吧他肯定知道。
我不知道是我们掩耳盗铃还是父母装聋作哑,反正江波每次来的候,我爸妈都尽力招待热情服务,难道他们对于这个抢走了他们孙子的人就这么有好感?不过说点实在的江波就是老实,我妈尤其对他印象好。话也不多人又勤快长得也好,谁要嫁给他是谁的福气——这是我妈的原话。让我妈这么一说我还觉得真对不起天下的姐姐妹妹,把这么好的男人自己霸占了,我内疚的时候就对他说你去找个女朋友算了,省得我一搂着你就谴责自己老牛吃嫩草,还伤透了天下好女子的心。他说你别说笑了,我哪天真找了女朋友你还不把我活劈了,我说不会的啊,我会深情地祝福你你快乐就是我快乐,他说你得了吧你不理我要是把人家劈了我才内疚呢,我说你还真了解我啊,我就是一想有人要抱着你随便抓你的手还能当街亲你我就掉进我们老家的醋缸里了,恨不能把他接触过你的地方都拿下来泡在富尔马林里让所有的人都引以为戒,他说你老家哪里的难道不是上海?我说你看看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连我老家是山西的都不知道。他恍然大悟说哦怪不得你吃起醋来像是光屁股坐个冷板凳——有板有眼的那,原来是那地方出来的!我心说妈呀你这下可走眼了,他要是个女人那是三八都不足以形容其恶毒,他至少也是个五八级的!五八女人都该打,男人就更不用说啦!
假期的时候张庆给我写了封信,说打电话觉得很生也不知道怎么讲,就算了,他现在已经决定留一级了,主要是考虑到多念一年就能在学校多腻歪某些人一年,让他有机会好好想想,不要再冲动了。信写得言简意赅还算流畅。江波看了心里老不舒服,一劲地问我是不是写得比他好,我开始一律回答不是啊不是啊,差多了,后来实在受不了他的再五再六的sao扰,干脆就说是啊是啊,人家这才是信啊,你那纯粹就是浪费纸张,本来一句要写成一百句。他听了立马变了脸,好长时间不理我。我心想这不是你自找的嘛,可又拿他没办法,晚上我给他端来洗脚水说别生气了,别说你写的是信就算是一把大便我也照样看。你虽说罗索一点,但我还是那句话啊,我就爱你的罗索!他还是绷着脸把脚伸进盆里,刚进去就大叫妈啊烫死了——我光顾着哄他倒了凉水忘记试水温!
这事后来也成了江波对我刻骨仇恨之一,后来每次洗脚的时候拿我和潘金莲相提并论好半天,我说我也就糊涂那么一次又没给你吃耗子药,你人好好的还在至于嘛!他说就算我给你寄包大便来你也不至于那么恨我吧,晚上刚吃了猪脚还不够还要吃人脚!我强调这事的结果并不严重,他却说事情的起因不能让人原谅。因此我到现在都不再给他端洗脚水了,他也在毕业之前没给我写过信——有什么事一律打电话。
开学了,我们又一起来到学校,然后装成在路上偶遇的样子进了宿舍。一晃我们都大四了,想当初进校门我们躺一床的时候还都是青涩男孩,现在却都成了胡子落查的男人了。用江波的话讲原先接吻的时候又是咬嘴又是摸唾沫,现在都能干干净净接个长的了。
我们专业下半年就到公司实习,所以这是我们在校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十二月份要分配,大家都在忙着增加资本。我们实行按片分配的制度。每一片里的人成绩最好的先挑单位,我们的成绩不仅有学习成绩,还包括各种各样的积分,到现在纪律内务都已经不再评比了,所以就剩下争取入党这个机会了——入了党可以在积分上加四分,而排名的成绩都是准确到小数点后两位。靠着工作之便我去劝江波入党,我说给你办办这个倒也行,你也是个坏分子啊,我不能让群众队伍不纯洁了。谁知他死活不去他说我们俩有一个就行了再加我一个我们以后在一起不是都要开小组会了,你又是领导我在生活上受你领导就够了还要在思想上也受你控制那也太过分了。我知道他是不想给我添麻烦,我们俩的关系可说谁都知道,虽然不一定往那方面想可关系密切的帽子总是扣上了。成绩那么好的都没能入党,你江波凭什么就进去?我想到这里心里又乱感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