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走得顺风顺水,云月一路跟着走,路过了边境官道的关卡,经过了衢峡江上一座宽阔的栈桥,进入了大夷的领土。
从云堂书房里顺来的那副地图没有大夷的版图,云月便看得格外仔细,常常趁着休息时四处查看。
云起则是跟同行的伙计打听土匪的消息。
“这些土匪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只图财不害命。”一伙计提到土匪便滔滔不绝,“要是遇见个功夫高的,他们为自保,连财物都不抢了,逃得快着呢!”
“是啊,我看小兄弟你就够吓跑那些土匪的哈哈哈。”一旁一大汉笑道,正是那日被云起撂倒的一个。
“那可不一定,上月李家的老王头就遭打垮了,以前看到他就跑的哟。那些土匪啊,没得常理的。”另一个伙计说。
“土匪为祸,为何南邑军不将他们剿了呢?”云起问。
“南邑军那是跟大夷人打的,杀鸡焉用宰牛刀!”滔滔不绝伙计说,“土匪抢夺财物这些事,本就归官府管。要是南邑军都去打土匪了,那土匪得多可怕啊!”
“我听说,南邑军也对付过他们。”云起说。
“那是因为死了人,两个呢。咱们王爷亲自带兵上了山,找到那土匪巢,硬是逼得那土匪头子交出祸首才作罢。还夺回了被抢走的东西呢。”
云起皱了眉,都逼到了老巢里,为什么不一举剿灭算了呢?
云月在一旁听着,嘴角勾起淡笑。这些人也太不怕那些土匪了,肯定还有什么漏掉的。
“那帮土匪,好像并不坏啊。”云月叹道。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最后一人点了点头,慎重道:“小兄弟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错。我听说啊,边境上有几个村里的百姓对他们可是亲得很。”
“你们是不是觉得,他们的举动,像是劫富济贫?”云月问。
“也不是,他们啊,劫了财物都是自己用。”队伍里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子说,“这两年战事虽然歇了,但夷人不时sao扰边境村庄,南邑军也不能全部防住,那些土匪还帮了不少忙。”
“张叔说得对。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南郭村。他说啊,榕树寨的土匪帮着他们打夷人呢。”滔滔不绝伙计说,“榕树寨那土匪头子就是从他们村里出去的,自从他当上了寨主,南田坝那一带安宁了许多,他们丰收后,有余粮还往土匪手里送呢!可是他们也不收,这是不是劫富济贫还不好说啊。”
几个伙计聊开了,这边云月和云起也了解了原委。
原来真是南邑王纵容的,因为他们有用。
可是以富人家的钱养一只便宜军队,百姓乐意,想过他们富人的感受吗?!
云月有些恼火,但是细细想了想却不得不佩服周旷珩的谋略。站在他的角度,此举确实是最省事、省钱的方法。可她现在是岐城南来藻的老板,不能理解!
云起却在想那寨主究竟是什么脑回路,作为土匪一边抢劫财货,一边却又在保家卫国。不能理解。
☆、山桃红一
大夷风光与南邑相差不大,风土人情相对开放些。粗汉多,粗妹也多,看起来颇有战斗力的样子,就是穷了些,都城莨罕都没几个穿锦衣的。
一队人将粮食送抵目的地后,歇了一晚便回去了。即使听当地酒馆有人说此时大夷正在上演夺嫡大戏,云月也没机会多看。
从绝城到大夷莨罕,来回花了九日时间。去时还带着货物。两者相距也不算远,应该是大夷太小了。
回了绝城,云起照常上工,也就是搬运些货物。云月则在绝城溜达,不几日便把绝城探了个遍。
五日后,米铺又有了一笔大单,云起又带着云月上路了。
这次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榕树寨土匪。
是在出发一日后,过了两国边界,即那座大岳叫镇南桥,夷人叫驱北桥的栈桥之后,走了不过十几里路。
五十来人左右,土匪从两边山坡俯冲而下,当头一人叫嚣着经典的拦路匪台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十几个伙计根本不是对手,个个严阵以待,却也没有吓得瑟瑟发抖。
“大哥,这批货物买家要得急,可否通融通融。”张叔上前交涉。
一伙土匪当头那人一张黑脸方方正正,此时还一脸肃容,他沉yin了片刻,喊道:“通融不得,打吧!”
说着两方便打了起来,双方用的多是棍棒之类的武器,打得人爬不起来便罢了手,也不下杀手。
云起做样子使了些力,最后还是被制服了。两人压着他的手,那方正脸走过来,对他笑了笑:“小子功夫不错,加入我榕树寨如何?”
怎么哪里都有人要拉她哥入伙?云月趴在地上,嘴角抽了抽。
“哼!”云起哼了一声,狠狠瞪了那土匪头子一眼,显出些适当的不屑。
方正脸也不恼,放了云起,押着几车粮食就走了。
伙计们搀扶着坐起来,唉声叹气了许久。回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