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欣喜,利落地打开了锦盒,盒子里摆了好几排玉块,它们形状各异,却排得整齐。
她随手拿了一个来看,原来是印章,上面刻的“笔下天地阔”。她又看了看别的印章,每个印章上的字都不一样,“凌雲”、“竹風”、“江山如畫”、“潤無聲”两字五字都有,篆书隶书都有,其中还有一枚刻了一条鱼。
云月想找“長安”两字,找了许久没找到。她在那边站了许久,引起了周旷珩的注意。他转头去看她。
“这些都是你刻的吗?”云月问,手里把玩着一方白玉印章。
“嗯。刻着玩。”周旷珩回答。
云月拿着那条鱼,舍不得放下,但周旷珩没说送她,她也不好意思要。她走回书案,撑着下巴发呆。过了一会儿,她眼珠一轮,看了周旷珩一眼。
“我这有块玉,你帮我刻一个吧。”云月拿出一块玉坠递给周旷珩。
周旷珩看看她,再看看她手里的玉:“这块玉不适合刻章。那里面的,喜欢哪枚拿去就是。”
“真的?”云月满面欣喜,“我要那条鱼!”
周旷珩偏头看了看那一排印章,想起那条鱼是教一个人刻章时随手刻的,她手里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那鱼不好,本王另外帮你刻。”
“好啊。”云月打的就是这个算盘,他肯亲手为她刻一枚当然再好不过了,她问,“刻什么?”
“你的字是什么?”周旷珩问,拿起笔准备写下来。
“什么字?”云月真没听懂。
“你姓云,名月,字什么?”周旷珩耐心地再问。
“我没有字啊。”云月看着周旷珩,眨巴了两下眼睛。
周旷珩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了,他抬头看着云月,许久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月儿可是治愈系妙人儿
☆、凤楼yin三
问妻子的字是什么的丈夫,周旷珩大概是第一个吧。好在他的妻子不在乎,或者说心足够大。
“我自己取一个吧。”云月沉yin片刻说。
“不必了,本王帮你取。”周旷珩说。
女子的字,都是许配人以后,丈夫取的呀。就像端绮的字,就是她二哥取的。当初为了挑出这两个字,云起翻遍了自己书房里的书,还来她的书房里翻,翻了三日才定下来。
“那好吧。你取。”云月笑。她还记得她二哥写出“端绮”两个字后脸上的傻笑。
周旷珩思索片刻,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清辉。写完抬头看向云月。
“不好,太难听了。”云月摇头。
周旷珩再思索片刻,写下两个字——清华。写完抬头看向云月。
“还是难听。”云月嫌弃。
“哪里难听?”周旷珩放下笔,“字与名有些联系才好。何况你的字也只有本王唤,本王不觉得有何不妥。”
“是只有你唤,但是我在听啊。我不喜欢,再改。”跟周旷珩相处久了,云月胆肥了,觉得他也没什么可怕的。说话随性了许多。
周旷珩坐直了,看着云月,突然想捏她鼓起来的脸。
“不要这个清字,你不是叫清润吗?听起来像两兄妹似的。”云月撇嘴道。
“好,容本王想想。”周旷珩竟然妥协了,打算好好翻翻书再说。
“你可别忘了。”云月强调道。
“嗯。”
两人在书房里说话,外面有人等了许久。
子乐要进来,自然是无人能拦他,但他见屋里那两人的样子,当然不敢打扰。现在他终于懂了,为何那晚王爷不想听他说云月的不该了。
有云月在,王爷不会伤心难过到哪里去。管她是昏迷还是清醒,作用都很大。不用看王爷借酒消悲,子乐等人都无比欣慰。
“缨子,几时吃饭?”子乐对门口守卫的吴缨说。
“还早。”吴缨目视前方回答。
子乐叹口气,继续等吧。屋里周旷珩终于看不惯云月写得歪歪扭扭的笔画,开始教她写字了。子乐坐到吴缨身边,看见他身旁放了一沓拜帖。
“这些拜帖都不给王爷看吗?”子乐随口问。
“王爷不见人,一日看一次有谁来了。”吴缨回答。
子乐无聊,翻看起拜帖来。
一半是王爷的旧友,有几位武皇时期走过来的老大臣,有几位多年保持中庸的大臣,还有不少皇亲贵胄。
“光王世子,今天递了两张。”子乐说,有些漫不经心。
“昨天也递了两张。”吴缨说。
子乐思考了一会儿,没有结果:“他如此执着为哪般?”
“与王妃有关。”吴缨小声说。光王世子的拜帖第一次送来的时候,云月还在昏迷。王爷看了一眼拜帖,接着看了云月一眼。问题已经很明显了。
“我就说嘛!”子乐笑开了,“这小姑娘在京城肯定有桃花债,还有别人吗?”
“大哥。”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