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辫子。她一开始平躺着,不到半刻钟便呼吸均匀起来,然后开始翻来覆去,踢被子。最后胳膊腿儿搭到了周旷珩身上。
周旷珩闭着眼,呼吸没有平稳过,一整晚没有睡着过。
一大早,院里就吵得不行。叮叮当当,乒呤乓啷的,云月被吵醒,睁眼见是自己的闺房,躺了会儿才起来。
丫鬟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云月斜睨着她们,努力压下不满。
收拾好了走出门,太阳已经上了三竿。
云月倚着栏杆往院里看,原来是云起和周旷珩在练武。一旁还站着她爹和大哥。
不一会儿,两人便分出了高下,云起被震得退后了几步,不再上前。
周旷珩留手了,很明显。云月都看出来了。
云月下楼,走到院里,周旷珩就说:“今日就回南邑,该走了。”
院里有片刻沉寂。
“回来两个月,是该回去了。”云堂开口说。看着云月和云起,手里握着一杆枪,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周旷珩对云堂拱手一礼,等了云月片刻,见她不想动,没说什么先走了。吴缨跟着他,走得很快。
“爹,大哥,我不久再回来。”云月笑。
“再敢如此胡闹,你也别回来了。”云深闷声道。
云月笑笑。
“你们一个个的担心我做什么,该我担心你们才对啊。”云月看着一张张苦脸,有些哭笑不得,“爹,你和娘亲要保重身体。大哥,你脾气那么好,在朝廷得罪的人不要太多。”
云深皱眉刚要说话。
“王妃。”吴缨在院门外喊。
“我就不当面跟娘亲话别了,她哭起来没个完。”云月叹了口气,“我走了。”
“二哥就别跟我回去了。”云月边走边说。
“阿月!”云起跟上来。
云月停步转身:“不记得昨晚做过什么了?”
云起眼神闪了闪:“我是王府侍卫,只听木辛的。”
“昨晚那个疯子应该让端绮看到才是。”云月苦笑。
吴缨又催了一下,云月没好气道:“别催了,来了!”
云起回身朝父兄行了个礼,跟着云月一起走了。
“父亲。”云堂神色不太好,云深喊了他一声。
“女儿大了,总要嫁人的。你以后要生啊,就生个儿子来……”云堂叹气。
云深埋着头不说话。
走得太突然,云月到了马车上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舍。
“还回京城吗?”云月问。
“不回。”周旷珩皱着眉。
想来南邑出了大事。
“可我还有东西在荷轩。”云月说。
“他们会带回来。”周旷珩说。
“哦。”云月满心失落,还想回京城看看端绮的。云月没再说话。她伏在车窗上,看着山岭出神,满是落寞。
离了京城,周旷珩的亲兵列好了队在官道边候着,近百人的队伍,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连马儿都静默无声。
“王爷,是否到京华驿停留?”吴缨走到马车旁来问。
云月撩开车帘看,前方有两条大道。两条路都能到南邑,右边的路会经过一座驿站,但路绕了些。而左边一条路近些,百里内没有驿站。
“走右边。”周旷珩回答。
“是。”吴缨说,有意无意看了云月一眼。
云月怔了怔,回头对周旷珩说:“王爷不用为了我在驿站停留。”
“不是为你。”周旷珩冷淡道。
云月撇嘴。人家都说不是为她了,她也没理由再说什么。
从京城到南邑,一队人马白日里赶路,夜里宿在驿站。赶了五日才走到中原与南邑的交界,眼看还有最后一个驿站就要进入南邑。
“王爷,好像要下大雨了。”云月看着被大风掀动的车帘说。
“嗯。”周旷珩淡淡回应。
“看来,黄龙驿是非停不可了。”车外,吴缨看着天空喃喃道。
天边的云翻涌着,风携着黑云蔓延过来,天地间转眼黑压压一片,让人喘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_?)/~~~
☆、破阵子一
大队人马进了驿站,片刻功夫,风止了,大雨便倾倒而下。
尘土的腥气扑面而来,裹着夏日里的燥热,加上这黑云压城一般的天,让人没来由地心慌。
过了不久,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大雨也有了减小的趋势。
云月和云起站在二楼栏杆处说话。
“回去后,我找机会去一趟南来藻。这些日子,应该也发生了不少事。”云起沉声说。
“那姓章的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上次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最后还爽了约,不知他会干出什么事来。”云月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会不会王爷急着回南邑就……”
“别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