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一边拍他的脸一边急切地喊。
“白云,你认得他?”奉姜走过来问道。
云月只顿了顿,随即双眉一耷拉,整个人变得悲苦无限,她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年少时犯了事,被爹娘遗弃了,出狱后成了土匪。我娘不让我认他,所以我才……没想到哥哥还对我这么好,像小时候一样。”
“……对,对不起。”郑雪城挠头道歉。
“是我的错,谢谢你们为我出头。”云月一脸无奈道。
“他没死呢,快抬医馆去吧。”郭良君查看了章行逸一眼道。
“我方才看到掌柜遣店小二报官去了,你们先走吧。”云月说。
三人顿时神色大变,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大发雷霆的样子,虽有心留下来帮忙却不由自主地跑得飞快。
“白云,对不起了,下次带你哥一起来喝酒。”郑雪城边跑边说。
那三人一走,地上章行逸猛地睁开了双眼,仿似没事儿人般说:“你刚刚说了老子什么?”
云月看他醒了才松了口气:“快走吧,官兵快来了。”说着拉起他往后门走去。
章行逸走得虎虎生风,店内仅剩的一个小二眼看着他们走了,不敢上来拦。
☆、东阳歌二
云月带章行逸穿行在人少的巷道间。
一路上章行逸不停地问:“老子昏迷的时候你说了什么?老子好像听见你说什么大哥,小时候,还什么出狱。你他娘的到底编了什么故事?”
云月拿着手帕,举高了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一块深蓝色的手帕很快浸shi透了。
“住口!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招了你。”云月吼道,一把推开了济仁医馆后门。
章行逸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一跤,一下倒在了她身上。云月费力支着他,侧头一看,发现他面色苍白如雪。
“何大夫,何大夫!救命!”云月大声喊道。
“老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来医馆,都他娘的你害的。”章行逸虚弱道,说完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的时候,他的头被包得只剩下五个孔,两个眼仁和两只鼻孔,加一张嘴巴。
云月站在榻前,见他睁开了眼睛,没好气道:“活了?”
“老子好着呢。”章行逸说,声音中气十足。
云月走近病榻,放低了声音对他说:“今天你见到的那三个人,都是南邑军的武将,你那个样子就是在找死你知道吧?”
“哦,知道了。”章行逸目不转睛盯着白云,弱弱道。
“真不知你跟我斗的那些脑子哪儿去了,你今天蠢透了知道吗?”
“哦,知道了。”
“诊金我已经付了,你在这里躺几天再走。”云月说完就要走。
“哦,知……等一下!”章行逸叫住她,她转过身来,他说,“我觉得我这几天脑子坏掉了,你能不能陪陪我?”
云月呵呵一笑,说:“你这次脑袋裂了,何大夫已经把里面的毛病都治好了。”说完决然转身要走。
章行逸在她转身那一刻拉住了她的手,云月转头不耐烦地看着他。
“小白脸。”章行逸声音很低,“我觉得我这脑子还没好,怎么还是想拉着你呢?”
云月挣开他的手,一脸惊恐道:“你有病吧!”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半晌后,章行逸看着门口喃喃道:“老子真他娘的有病。”
果然遇见土匪就没有好事,回到王府,不一会儿周旷珩便带着何大夫进了宣兰院。
黑虎跟在何大夫身后,见了院里几个丫鬟,心里替他家王爷叫屈。要见自己的夫人,还得跟着大夫进来才见得着。
云月躺在床上,小腿上包着夹板,缠了厚厚一层。她神情恹恹的,看起来似乎瘦了。
周旷珩立在屋子中央,定定看着她,目不转睛。
眼看着何大夫解开纱布,云月后背渗出冷汗。
何大夫隔着手帕捏了捏她的腿,她也没反应。
“嗯,快好了。”何老放下手帕说,“这几日可下地走走,每次一刻钟,一日走三到四次便可。”
吩咐完,何老收拾药箱便离开了。走时看了她一眼,不敢相信方才在医馆那凶神恶煞的人是她。
何大夫走了,周旷珩却不走。
几个丫鬟互相对视几眼,最后默契地一同退出了房间。
“还疼吗?”
云月睫毛轻颤,抬头看周旷珩。他凝视着她,眼里的情绪,她没看错的话,有温柔。
这样的眼神不能多看,云月转开眼:“不疼了。”
房里静默下来,周旷珩站了会儿,走到案边倒了水,走到榻边递给她。云月接过来,慢慢喝着。
周旷珩就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可这次云月并不感觉压抑,她觉得他像是有许多话要说。可他不开口,她也不能问。
“养好身子,本王除夕带你去襄安桥。”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