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只当她是又不舍又期待。
云月许了个日子给木辛,十日后,让他备好一切迎娶云曦。
木辛领命走了,云曦跑去送他。
眼看着云月身边的几个丫鬟只剩下一个。
周旷珩问她:“她们都走了谁服侍你?”
“还有云雨呢。”云月说。
“前几日吴缨问相非岐城里何处有静谧的小院,本王见他要求不低,恐怕不是他一人的主意。”周旷珩说。
云月笑了笑不说话。
“你的丫鬟年纪大了,想出嫁很平常,你不必多心。”
“我哪里多心了,她们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有何高兴的?”
“她们走了,就只有一个人能伺候我了。”
“谁?”
云月笑着说:“你啊。”
“本王不会。”周旷珩说,说完笑了笑,拉过云月,凑到她耳边说,“除了服侍你上榻。”
云月脸红了,推开他:“你越来越坏了!”
“哪里坏?”周旷珩把她拉回来,定住了,亲了她嘴唇一口。
“……”
云雨是四个姑娘里年龄最大的,去年秋日,她与吴缨的感情便好了起来。眼看小姐回王府快两月,与王爷的感情也稳定了,应该会一辈子如此走下去。她本想主动说出她与吴缨的事,好让小姐许她嫁人,可是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小姐身边,她说不出口。
云雨未曾与吴缨商量过婚嫁之事,没想到他会不与她商量便向小姐提亲。
得了王妃隐晦的暗示,又加上相非的怂恿,吴缨备好了房屋,便来提亲。
震惊和喜悦过后,云雨才感到不舍,她看向云月,只见她满脸笑意,竟比她们三个被人提亲时还高兴。云雨太兴奋了,吴缨向她提亲,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郎情妾意,还有什么好推拒的呢?
最后一个姑娘即将出嫁,云月再也难掩失落。她呆在荀院里数日,连门都不出,几日后,云雨即将出嫁,她却病了。
王爷恰恰不在,云月浑身发寒,颤抖不止,黑虎赶紧去请了何大夫。
何大夫到了,慢吞吞放下药箱,准备给云月切脉。
云月看他一眼,那是他熟悉的神色,只不过没了当初的狡黠。
“黑虎,去,将这服药煎出来,你亲自看着。”何大夫选择了听从她的,随口找了个理由。
黑虎接了药,二话不说转身就去了。
“我没事。”云月起身坐在榻边。
何贵龙坐在垫子上,笑道:“王妃又想做什么?”
“你从京城一路跟着他到了南邑,可想有一日再回到皇宫去?”云月面色平常,定定看着何贵龙。说完这句话,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何大夫抬起头,花白的眉头紧皱着:“为何,为何是你?”
云月苍白着脸,却还笑得出来:“还有你啊。”
房中光线不佳,何大夫埋着头,一张老脸隐在暗处。良久,一声叹息落在地上,云月终于忍不住流了泪。她抬手将泪水擦去,定定看着何大夫。
“我怀孕了。你别告诉他,让我来亲口跟他说。”
“胡说!你根本没怀孕。”何大夫抬起头,“别做傻事!”
“我还要你给我开一服药。”云月不理会他的激动。
何大夫临走时,像丢了魂儿一般。
云月对他说:“他需要你。此事从未发生过。”
何贵龙失魂落魄地走了,回到家了也没回过神来。这偌大的天下,云堂竟舍得托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这手段,他到底如何忍心。
“唉……”何贵龙坐在医堂的椅子上,许久未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了……
☆、清平调三
云雨和吴缨的婚期快到了。
临出嫁前,云雨还在为云月做秋天穿的衣裳。她想着,吴缨家中没有公婆要侍奉,照顾他之余,她还会守在王妃身边。
八月初六,不算是个好日子,但是王妃和王爷为他们挑的,王府上下和南邑军里的将领都齐聚一堂。
王妃摆了一整日端庄的样子,在云雨哭花了脸的时候才微微shi了眼眶。众人一边喝酒一边笑闹,整个吴宅喜乐融融,到了子时才散尽。
回到荀院,云月喊累,周旷珩让人打了热水来,想了想让黑虎把小岁叫来伺候她。
小岁在王府呆久了,温顺了不少,将云月服侍得很好。
洗漱完了,周旷珩还在书房,云月坐在榻上,似乎准备就寝。过了半晌,小岁收拾好了,站到她身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王妃……”
“你的丈夫咎由自取,你这又是何苦?”
小岁惊讶地看向她。
“不必惊讶。”云月看向她,“知道的人不多。”
小岁不言语。
“我只想知道,你愿意为他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