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的弟弟欲求不满。
他跟凌云从光碟之後到现在都没有性行为。
一开始两个人闹得很僵,後来他到了东京,凌云来了之後,他大病一场,病後身体虚弱,当然也不会想,更不用说他的心结未除,更是不愿意。
回台湾之後,两个人的互动恢复像往日一般,有说有笑,他们煮饭给对方吃,就算凌云常不想让他动手、他们睡在同一张大床上……一切都如往昔,但他们没有性行为。
身为一个男人,跟凌云曾经有肌肤之亲的男人,他当然知道凌云的渴望、压抑以及等待。
但他还需要时间,去淡化很多的事,好好澄澈他自己。还要多少时间?应该不需要太久,他想要等到花开。
「谁看不出来啊。我弟看着你的样子,明明就是想吞了你又在那里忍,也不知道在蘑菇个什麽劲。」凌天碎碎念。
陶君平笑着,他知道凌天还是在为自己的弟弟谋福利,表面上是数落自己的弟弟,暗地其实是在提醒他,可以了。
「你要是不好好管教,到时候他那东西都钝了没办法用了。」凌天对陶君平笑了:「还是其实你比较爱我的屌?我也知道我的东西比凌云好用,但这样抢弟弟的男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你放心,他那东西每天早上都硬得很,我想是还没钝。」陶君平笑着说完,随後正色:「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跟你弟都会很好的。」
等待一朵花开的时间,充满了期盼。从他看到花苞开始,内心就雀跃着。有个声音悄悄告诉自己。
陶君平,你看,当初那是差点枯死的日日春,你带回了他们。他们开了花,结了种子,现在连他们的种子都即将开花了。
原来破败真的可以被修复,能够获得新生。只要机缘到了、只要有悉心地照顾,甚至,只要有人在等待……
花开了。不只在陶君平的眼前。好几朵花也在他的胸口绽开,像是这样还不够,跨出了他身体的边界,盛放到凌云的唇。
碰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紧张有些畏惧,就算他也已经祈求期待了太久。
可是凌云的温暖让他那些紧张担忧全化了,他想要凌云渴望凌云,就算因此疼痛也没有关系。
他剥着凌云的衣服,表达出他的想望。
而凌云是这样温柔,彷佛他真的是盛放的花,极度轻缓地抚摸亲吻着他,像是连初始的些微疼痛都不给他。
「我是男人,没关系的。」他对凌云笑着。
凌云却只是摇摇头,仍旧那样执意地试探着他。
「你可以不用对我这麽温柔。」他微笑着,想告诉凌云,他挺得住。没有什麽负面情绪,只是单纯的诉说。
但凌云又吻了上来。
那吻稍咸,他知道那是什麽。凌云的泪水。这样傻的男人。
他呼唤着凌云的深入,在凌云终於埋进了他体内时深叹了一口气。像是他乞求大半辈子的事终於完成,他来到了这个时刻。
他可以承认他是破碎的,这样破碎的他却也是完整的。他终於更能接受自己的放荡,因为他同时也是圣洁的。
「不是你的错。」凌云在他身上动着,他轻声说道。「我不怪你。伤害我的人其实并不真的是你。」
这话,陶君平对凌云说。也对自己说。
不是我的错。他花了很多的时间才终於能够放宽心,小小声地这麽对自己说。那些年少的憾恨丑恶,也不是我的错。
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当年的无能为力,当年被欺骗,不是我的错。不怪你,我也不怪我自己。
当然遗憾还是存在,否则他就能更大声更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我的错。
然而这样温暖的交缠,加上将来悠长的岁月,应该能消融那些憾恨,他愿意安抚自己、打开更多的自己,让凌云能够更深入他,也让自己能够属於凌云。
他要凌云射在他的身体里。凌云灼热的温度刷烫过他的身躯,一回又一回,他不停地颤抖呻yin,无比满足,竟然像是第一次。
做完之後,凌云将他拥在怀里,他看着凌云那双黑亮的眼,刚硬中燃着温柔的火焰。
不知道凌云刚刚到底有没有听进他说的话?他决定说得更清楚一点。
「cloud,我们扯平吧。」
凌云的双眸瞪得更大,像是惊喜,像是开心。
他又笑。想着凌云一直以来并不爱他叫凌云cloud。他一直这麽叫凌云,只是为了区别自己的不同。
但他现在才弄得更清楚──就像凌云一直没变,某部份的他自己,同样也没有变。
他决定在说出原谅的同时,也释放自己。把凌云的名字还给凌云。
他笑笑地开了口。「对了。」
「什麽事?」
凌云的疑问是那样认真,凌云对待他总是那样认真。他笑容更灿烂。「我不记得你是谁了。」
缓了一缓,他央求似地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