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哭了呢,莫哭了,哭丑了就没人要你了。”花画开着玩笑想逗逗李执画,没想到李执画的眼泪哭的更凶。
一边哭看着花画醒来又一边笑,仿佛是要将最美的笑容呈现给他,也将最坚强的力量传递给他。
花画虽然清醒过来,但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一片混沌,话语也有凌乱。
“我们何时从薄云山庄出来的?我们这是要回家吗?嫂夫人怎么样了?云白兄的伤势可好些?”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句句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李执画的心里。花画这般重情义的人自然担心他的义兄好友,可如今,有怎么能告诉他,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落荒而逃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李执画强忍住泪水,轻轻摸着他明显消瘦的脸颊,勉强笑着说:
“我们是要回家,回家我们就请最好的大夫,把京城的御医也请来...”
李执画看着花画毫无血色的面孔一滴眼泪就又忍不住的流出挂在了睫毛上,但嘴角笑的却更加灿烂:
“等你好了,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花画咧嘴一笑不小心牵动伤口,却感觉半个身子都有些麻木,许是马车颠簸躺的太久了,花画伸手戳了戳李执画的脸颊,甜蜜而温柔的道:
“那你莫要哭了,等我好了,就美美的嫁给我。”
李执画笑着用力点头,眼泪却不经意间滴在了花画的手腕上。
话说多了,花画脑袋还是有些发晕,迷迷糊糊之间就听见李执画抱着他的身子轻柔的说:
“睡一会吧,就快到家了...”
不知过了几日,花画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醒的时间不多,想和李执画说说话的时候不是看见娘亲在哭,就是李执画哄着他灌他喝下苦涩的药汤,有时也有一个个人影浮现在眼前,但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窗帘不停的晃动,耳边仿佛许多嘈杂声音,而花画自己有时像在海里飘来荡去有时又像被关在笼子里重重沉入黑暗的海底。
“月照月照...”
是谁的声音花画脑袋有些木沉,只感觉身边很是吵闹,还有哭声。是谁在哭是表妹在哭吗?表妹如今怎么这般爱哭,比自己小时候都爱哭呢...
花画脑海里乱七八糟努力的睁开眼睛,心想:一定要哄哄表妹,不能让她哭。
花画努力想睁开眼睛,努力的想把手伸出去擦拭表妹的泪水,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做了一万次次次都成功了,也像做了一万次次次也没有成功。
恍惚之间,耳边只听到众人一片醒了醒了的声音,花画睁开了眼睛。
只见表妹,母亲和妹妹都拥在一起喜极而泣,想来庄严持重的父亲也偷偷的抹了吧眼泪,眼前的医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关算了过了,醒来就好没事了,好好休养吧。”
花画脑海还有些晕眩心想:看来自己的伤势有些严重,得快点好起来。
花画喃喃出声:“表妹……”
折腾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月,李执画日日都来照料他,全府上下已经心照不宣的默认了这个少夫人。花画也难得感觉如此幸福甜蜜。
每日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李执画扶他起身喂他汤药,嘘寒问暖。花画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什么都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幸福啊。
爱一个人就是希望能日日见到她,她笑你笑她忧你忧,世间万事最为珍贵的便是当你努力爱一个人时终于等到那个人也爱你。
春日过半阳光正好,院子里的桃花都凋零许多,绿树却更加茂盛。花画被李执画扶着到院子的石凳上坐着晒晒太阳。
李执画端着一盘蜜饯坐在花画的对面语气宠溺的道:“快些喝了药,喝了药就能吃蜜饯哦!”花画弯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那你要喂我吃哦。”
两个人郎情妾意好不甜蜜,翠儿识相的也不靠近他们不时还偷笑两声,索性借口离开给这对历经磨难终于在一起的小情人留点空间。
李执画见花画乖巧的喝了药,挑了一个又大有圆的蜜饯往他嘴里塞,花画咬着蜜饯只觉的吃在嘴里甜在心里。连忙嚷嚷着还要。
花画裹着蜜饯含糊的对李执画说:“对了,云白兄可好?嫂夫人生产可还顺利?”
李执画知道那夜花画在混战中自顾不暇,对季云白那边的状况并不完全清楚,又加上他重伤惊险又拖到如今。
李执画低头似乎认真的挑蜜饯,心绪却不知飞到何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月照,我怎能让你知道让你知道
花画感觉不对,忙握着李执画的手认真的问道:“表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执画连眼睛看他都不敢,慌乱之中眼中隐约有泪光。
花画仿佛预感到什么,踉跄起身却因为起身太猛眼睛一花扑倒在面前的石桌上,乘药汤的瓷碗应声落地,哗啦一声碎成一片。
李执画被这破碎声惊到,赶忙扶住他声音也略微带着哭腔:“等你好些,等你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