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以后日子还过不过?”
接着又传来女人的嘤嘤哭声,男人却没有再出声。
老妇人叹口气道:“明个儿我带板儿进趟城,你用推车将我们推到荣国府去。”
那人迟疑地问道:“娘,你去那贵人居住的地方干什么?”
老妇人无奈的道:“还能干什么?这回少不得去做个打秋风的穷亲戚呗!”
男人闷声道:“贵人家的秋风,哪就是那么好打的,不认不识,人家也不能让你进门!”
那老妇人回道:“早年你爹活着的时候,帮过落难的县伯王大人,然后意外的连了宗,还接你爹去他们家住了一段时间,要不你家的瓦房是咋盖起来的?”
男人奇怪道:“这我倒是知道,但这都几年了,咱们一点儿来往都没有,就这么找上门,人家能搭理咱们吗?再说,王家也不在荣国府,那家姓贾。”
老妇人啐了一口说道:“我还不知道荣国府不是王家?只是,王家现在京城这边儿没人,但是王家的二姑娘嫁给了荣国府,王家大房的大姑娘嫁给了皇商薛家,现在也借住在荣国府。”
“这王家二姑娘,瞅着着实响快,会待人,不拿大,但心里有数,另外,王家大房的姑娘,也是个嘴上厉害的,却最是个热心人。”
“我去,也不讨要银子,只要他们不要的旧衣裳给两件,咱们拿去典当了,再加上家里的散碎银子,也就尽够了。”
忠顺听的直皱眉道:“晦气!怎么会遇到王家的人,那家就没有好人!走吧,咱们换个地方去!”
贾赦一听就知道这大概就是刘姥姥了,他对这个个性诙谐有趣的老太太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刘姥姥可以为了生活,放下自己的尊严,却又有自己的底线,最主要的是,她知恩图报。
虽然,这辈子贾琏没有娶王熙凤为妻,贾茜也不一定就是巧姐儿,更加不可能落难嫁给王板儿。
但是,自己既然遇到了,帮一把又何妨?全当是了了书中的那段因果吧。再说,贾赦也不愿意老太太这般岁数,还要被她们戏耍。
贾赦拦住忠顺道:“一听这老妇人的话,她夫家应是姓刘,当年与我倒是有些因果,今天遇到,帮个几十两,也就是一顿饭的钱,了了这因果,也是好的。”
忠顺皱眉,他哪知道这刘家与恩候到底有没有什么因果,不过,也就百八十两银子的事儿,他自然是不在意的。
忠顺无所谓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叫门吧!”
没等他身后的侍卫去叫门,他们的说话声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一个长得老实巴交的汉子,吱扭一声打开了大门,看到贾赦等人就是一愣。
回过神儿后,赶紧神情拘束地拱手道:“不知贵客来此,有何贵干?”
贾赦将马绳递给后面的人手,然后拱手道:“我等本是要前往西山,路遇此地,看天色Yin沉,为防半路没有躲雨的地方,这才打算在你家借宿一晚。”
刚刚在里面的老妇人也走了出来,腰间别着一大烟袋,头上包着布巾,一看就是乡间的老太太打扮。
老妇人笑道:“这有什么打紧的,只是,我这就能空出一间房,只要你们不嫌弃就中,你们进来吧,乡野间也没啥好东西,刚才板儿娘做了面瓜,你们将就着吃点儿?”
赶着说,赶着热情的往里让人。
贾赦往里走去,忠顺无可无不可的跟着往里进,只是这五匹马却没地方放。
男子低声道:“我家牛棚子里,搁不下五匹马,要不分开放在几家?”
贾赦道:“也好,那就麻烦你了,这是五两银子,你且找好人家,晚上给仔细的喂着。”
男人赶紧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们这儿也没啥好料,都是普通的草料,根本不用钱。”
说着,赶紧带着三个随从去把马送到临近的几家,不大一会儿就又带着人回来了,又把贾赦和忠顺的马,送到了自家的后院牛棚子里。
老夫人已经领着年轻的女人从灶房里端出了饭菜,摆在炕桌上后,那女人就领着孩子们又回了灶房。
贾赦让侍卫将顺手买来的熟食,一分两半,一半给女人带回灶房,一半放在桌子上,等主人家回来。贾赦和忠顺被老妇人让上炕之后,老妇人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
老妇人搭话道:“贵人打哪来啊?听着是京城的?”
贾赦盘着腿儿,没有回答却又反问老妇人道:“老人家可是刘姥姥?”
刘姥姥有些吃惊地问道:“老头子姓刘,大家就都叫我刘姥姥,贵人是如何知道的?”
贾赦笑道:“我在外面听到你们说话,也就猜到了是你,咱们也算是有些缘法,正好遇到了,那就顺手帮你一把吧。”
说着,贾赦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刘姥姥。
刘姥姥不识字儿,但是却认识银票,当即惊道:“这可不中,我老婆子哪能随便接了这么多的钱,把我老婆子剁碎了也还不起啊。”
忠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