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光皱着眉：“我说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明坤冷笑一声：“不是？不是你大半夜和他来他的私人公寓里吃饭，他还亲热地叫你‘光光’，是不是刚被他Cao过？被老男人上的滋味怎么样……”
叶浮光一阵干呕，他强忍着想吐的冲动，绕过车子来到明坤跟前。
“呵，被我说中了吧……啊——！”
叶浮光一把揪住明坤的领子，抬腿狠狠将膝盖踢到他胯间。
“明坤，你真是太让我恶心了——”
35.
“喂，光光。”
“什么事？”
“……怎么了？”
叶浮光坐在车里眼眶发红喘着气，才发现自己语气过于凶狠，吓到彭利斌了。他压下自己的情绪，深吸了口气：“没事，你还有什么事？”
彭利斌顿了顿，道：“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下个月我要去德国，你陪爸爸一起去吧。”
叶浮光有些烦躁：“你出国出差带助理就好了，我又不会照顾你！”
彭利斌说：“我希望你可以考虑考虑。”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彭利斌缓缓开口：“我去德国做个小手术，希望你能陪我去。”
叶浮光微微蹙眉：“什么手术？”
彭利斌道：“一个小手术。”
叶浮光讥讽道：“你老婆孩子都在呢，她们不陪你去，我算什么身份？”
“你是我儿子……”
“儿子？彭利斌你可真敢说的出口！”叶浮光怒道，“我和你有血缘关系吗？我不过是你花钱创造出来的，以前想用我来哄叶一天开心，他死了就用我来怀念他。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全部都是你的错！”
“……对不起，光光，对不起……”
“谁稀罕你的对不起！谁稀罕！你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可以抚平我从小到大所有的创伤吗？你的一句对不起可以还我一个美满的家庭？可以还我一个美好的童年？可以还我自由吗？”
彭利斌沉默半晌：“……对不起。”
叶浮光喘着粗气：“还有事吗？我挂了。”
彭利斌道：“我得了癌症，做了手术也没几天可以活了。我知道你想要的那些我都不能还你，但最后这些天里，你愿意让我补偿你吗？”
叶浮光顿时像被扼住了咽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彭利斌苦笑一声，低声道：“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叶浮光有些恍惚地挂了电话，望着车窗外虚无的黑暗，愣了半晌低低笑起来，最后他再也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又令人喘不过气。
叶浮光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覃承跃还没睡，正窝在沙发上一边写歌一边等他。
“前辈——”他听到门开了，像只等主人回家的狗，摇着尾巴冲到玄关抱住叶浮光。
叶浮光眼睛又红又肿，嗓子也哑着：“我——”
他刚开口覃承跃便皱起眉头，捧着他的脸问：“这是怎么了？眼睛肿了，嗓子也坏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叶浮光对上覃承跃关切的双眸，又想哭了。
他每年的这一天总要和彭利斌吵一架，心情极差。以前和明坤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几年明坤还会哄他，后来便总觉得他在外面有什么事，继续和叶浮光吵一顿。
他感受叶浮光炙热的胸膛，整个人都想融化在他身上。
“那是怎么了？”覃承跃问。
“就是喝多了，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有些难过。”叶浮光把下巴戳在覃承跃肩膀上，环住了他的腰。
覃承跃这才放松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前辈你这个样子我真是要吓死了。”
“……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覃承跃笑了笑，低头在他红肿的眼皮一角亲了亲，“累了吗，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叶浮光明明没有喝酒，却在覃承跃这么温柔的语气中，觉得自己莫名有些醉了。
“你给我洗。”
“前辈，你又撩我。”
“你给我洗。”
“好好好，真是拿你没办法。”
叶浮光坐在浴缸里，被覃承跃认认真真搓了个干净。
覃承跃感叹道：“你和我们家阿乖还真是一样啊。”
叶浮光昏昏沉沉，半眯着眼睛：“阿乖是谁。”
覃承跃为他搓着胳膊：“我妈养的布偶，每次给它洗澡的时候就很乖，长得也很美。”
“我是你的猫吗？”
“你是我的大宝贝啊。”
覃承跃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为他裹上浴巾：“走，上床。”
叶浮光抬头望着他，轻声叫道：“爸爸。”
覃承跃一怔，忍不住笑了：“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