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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不能完整的记下自己死亡的瞬间?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而言都是无解的,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像陆樱这样死而复生的机会。
过去陆樱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死于五年的酷刑折磨,死于身体的油尽灯枯……最后的那段记忆十分模糊,依稀能够记得的是那顿残酷的鞭刑。事实上,那时候濒临油尽灯枯的她在遭受到那样一顿鞭刑的折磨后,意识已然全线溃散,根本无法多么清晰的去记下什么。
从意识层面上来说,梦境中所发生的那些事陆樱并不记得,本该无法辨别真伪。然而,此时此刻的陆樱却就是能肯定,那些事是真实发生过的。或许大脑未能主动记忆,但由于发生在*与心灵上的折磨实在太过深刻,所以哪怕是被动的,也全部烙印在了脑海深处。
睁开眼,从混沌到清醒陆樱只用了一瞬,忽略双眼的涩痛,忽略身旁之人投来的关切目光,此时此刻陆樱只想埋头将脑内尚还不明的思绪理清。
因为陆樱的昏睡不醒,江诚即便身体十分疲惫,也不敢真的睡熟,更何况被他扔在车外头的特殊丧尸还会时不时的出现sao动。
“你醒了?”感觉到身侧的动静,江诚微眯着眼侧头看去。
没有回应。陆樱双手撑着额头,整张脸都陷在Yin影中,车内的光线昏沉而Yin暗,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头疼?”江诚见她这副样子,语气里不免加重了担忧。他伸手想要去拉开女孩的双手,却被女孩一侧身避过了。
陆樱勉强开口道:“我没事,你先下车,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粗粝而嘶哑。
江诚微微愣了一下,眼底的担忧更甚,不过他还是依言下了车。
时间已接近黎明时分,林区深处虽然树荫繁茂,黎明的晨光很难照进来,却依旧能感觉得到朝阳带给万物的蓬勃生机。
江诚下车后便就近倚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抱臂环胸,踢踢脚边只要头没被砍下来就无畏无惧凶相毕露的特殊丧尸,探着头朝车里望。他不知道女孩在昏睡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亦不清楚女孩的梦中梦见了什么,所以,他只能站在这里等待……
约莫过去两个小时,气温随着林区深处可见度的上升而上升,很快就从黑夜的shi冷转变为chao热。陆樱推开车门走下车,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些发白。
江诚站直了身形问:“好点了?”
陆樱点了点头道:“我没事,只是听了那老头的话,忽然记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和这个村子有关的事?”江诚不确定的看向陆樱。
陆樱微微摇头,乌黑的双眼孔洞的不知望着何处,默了一会儿,她才茫茫然的开口道:“这些丧尸的来源,或许我能够找到。”如果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炼蛊的人在哪里了?”江诚强压下震惊,循着陆樱话中的端倪,尚算冷静的问。他虽对炼蛊之术没多大兴趣,却毕竟被陆樱灌输了这许久的蛊法常识,对于蛊江诚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也正因如此,他知道越是厉害霸道的蛊虫其反噬能力越可怕,而能Cao控如此之多蛊虫的,恐怕不会只是一个蛊师。
陆樱仰起头,乌黑的瞳仁倒映出江诚混血的脸孔:“不是很确定,我们先回村子,我还有一些事要问那老头。”
江诚听她如此说,便不再多问,只认真的点了下头。
之后,江诚收了车,又把特殊丧尸牢牢的绑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两人进空间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又吃了点东西。踏出空间正要往村子的方向走的时候,恰好遇上村子里出来打猎的年轻人。经昨晚一役,村子里本就匮乏的青壮丁如今更是少得可怜,拼拼凑凑也不过十来人,整个村子眼下当真是落到了青黄不接的凄惨境地。
由于陆樱和江诚无论怎么说也算是整个村子的恩人,虽也不乏钻牛角尖者Yin暗的认为灾祸都是因这两个突然而至的外来者带来,但大多数人在老者的引导下对两人还是心存了些许感恩之心的。
大概以为两人已走,毕竟当时眼见陆樱昏睡不醒的江诚勃然大怒的模样吓到了不少因丧尸惊魂未定的村民,未料两人根本没有走远就在村外,一队年轻人看向陆樱和江诚时的目光不免都带上了好奇与探究。
陆樱却显然没有向这些人作解释的心情,面无表情的与这些人擦肩而过。
村子里,村民们还沉浸在痛失亲人的哀戚中,尸体都已经被收拾干净入土为安了,老者在死去村民的安葬地慰灵,得知两个年轻人去而复返,老者抬手以粗粝的拇指抹去眼角又泌出的盐ye,一手撑着小山临外出打猎临时为他找来借力的枯树手杖,便迎了出去。
被迎进祭坛,陆樱开门见山的问:“你可知我大周过图现于何处?”
老者倒也不含糊,冲两人招了招手说:“你们俩跟我来。”
两人于是跟着老者往祭坛里面走,沿着内走廊拐过一个弯,不消片刻便来到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整整两